北封城,镇北楼五楼。
修建镇北楼时,陆海空特意让修建的会议室难得的被启用了一次。
而差不多在陆海空回到北封的同时,陆海空麾下的文臣,很少见的开起会议来,这一场会议的主持者正是原本应该在药园修养的戏志才。
会议室内,陆海空麾下的文臣基本到场,而他们齐聚一堂的目的就是讨论并州南部的问题。
其实这一个问题陆海空一早在离开之前就有安排了,原本是由王均来解决的,而蝗灾发生之后,王均也确实是第一时间站出来想要解决这一个问题。
只是不管是陆海空还是王均都错估了这一次蝗灾的严重性,王均更加没有想到,陆海空跟他说的一郡之地的灾害居然蔓延到了并州南部几个郡,甚至还有往并州北部发展的征兆。
这十几天来,王均这边努力的想要解决蝗灾的问题,但十几天下来,王均唯一的结果也只是控制住蝗灾,没有让它往并州北部蔓延而已,至于并州南部的问题上,王均始终没有解决。
实际上从蝗灾蔓延开始之后不久,王均就隐隐知道,并州南部的问题绝对不仅仅只是‘蝗灾’的问题,里面的问题相当复杂,他一个人好像搞不定。
但偏偏在这时候,陆海空自己本人在【始皇墓】而原本可以代替陆海空坐镇北封的戏志才也在养病,这一时间王均还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了。
要知道,虽然陆海空把戏志才的工作交给了荀攸,但也只是把情报部门的工作交给他,并没有把坐镇北封的权柄也就是军政大权给他。
一方面是陆海空有信心救回戏志才,一方面是荀攸才能上没有问题,但论资历他还稍稍差了一点。
所以这件事就这么一直拖着,一直到不久前上郡那边传来不好的消息,王均才只能咬着牙把戏志才请出来主持这一次会议。
会议室内,戏志才脸色苍白的坐在首座上,一听着下座王均那边的汇报。
“这一次的蝗灾从西河郡南部的几个县城和太原郡南部几个县城开始出现,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蔓延到了西河、太原、上郡、上党甚至还有朔方的南部,整个并州南部基本被笼罩了。短短十几天的时间,被啃食掉的庄稼就有上百万亩之多,直接造成的经济损失数亿。”
王均脸色稍稍有些铁青,特别是在说到经济损失的时候,王均的脸色青得就更加明显了,这一个陆海空的‘大管家’对于财政的损失最为敏感。
在场的文臣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虽然他们没有像王均那样对于直接的经济损失疼得那么深刻,但也知道这对于并州南部的百姓意味着什么。
“经济损失并不是最严重的问题吧!”坐在首座的戏志才虽然脸色苍白,但脑子还是在转的,而且转得不慢。
“对!”王均边上的田丰点了点头,接过话头。
“虽然经历蝗灾,经济损失数亿,但我们去年下半年开始并州北部就全面种植【土豆】【番薯】,在储备粮上还是相当充分的,仅仅蝗灾的问题,我们可以通过免税,并且发放赈灾粮来安定民心,虽然有一定的损失但还在我们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但问题的本身出在那些世家身上!”
“大家都知道,并州南部那边的治理,基本上都是由世家为主的,直到去年才开始一点一点布置我们的人,而从那一件事情之后,并州南部的世家惶惶不可终日,都担心有一天他们步了后尘,而对于他们我们一直都是以镇压为主,这一种情况更加加深了他们的恐惧。”
“另外我们在并州南部开始布置【立才学宫】出身的学子的行为也触动了他们敏感的神经,觉得这是我们要取缔他们的前兆。”
“所以在蝗灾之后,这些世家开始不安分了起来,不仅对于我们这边赈灾的政令阳奉阴违,甚至还不断的在做着手脚的,要么挑起民愤伺机对我们的人进行清理,要么制造混乱,准备迁移,而更加放肆的是,根据公达那边的消息,上郡郡守似乎准备要做些……”
“咳……”
田丰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首座的戏志才咳嗽了一声,随即脸色一阵潮红居然直接喷出了一口血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把王均他们给吓着了,特别是王均,戏志才是他请来来的,出现这一种事情他肯定比谁都紧张。
不过在他们准备起身去查看戏志才的情况的时候,戏志才却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坐回原位,随后戏志才才从自己身上取出一条手帕把自己嘴角的血迹擦干,
“大家不用紧张,没有什么事情了,要相信华先生,他说了我还有十个月好活。”
说着,戏志才把手中的手帕放了下来,脸色稍稍有些复杂:“不过我倒是很有些意外,没有想到你们找我来就为了这事……”
王均闻言,脸上一阵涩然,下意识就站了起来:“抱歉……”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戏志才挥手止住了。
戏志才的心情稍稍有些复杂,他很清楚,这一件事之所以演变成这样,并不是因为王均他们的能力不足,而是因为这时候恰好处于北封无头的状态。
陆海空自己跑去闯副本,戏志才则重病在身,而陆海空又死活不打算安排一个主事的,这才导致了眼前的这一种情况。
“不,这不是你的问题,这是我的问题,也是主公的问题,行了不说这个了,说说这一次的问题吧,对于这一次蝗灾事件的问题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