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敬甫笑笑,“某自然是遵从钦差大人之令,之前不过是一个建议而已,自是以守城为要!”
此事就此揭过。
“明师爷,有何良策?”王守仁冲黎世子笑笑,不想再与他纠缠,毕竟如果这家伙再出什么幺蛾子,自己还真心没办法应对,只好转头望向明中信。
明中信自是知晓现在的情势紧张,也不客气,开言道,“大人,明某以为”
就在此时,突然,城外有人高喊,“城头上的人听着,咱家特使要与王钦差对话!快快去禀告!让那王钦差前来拜见!”
明中信所言一滞,望向王守仁,人家指名道姓了,你要如何应对呢?
拜见?王守仁面色瞬间沉了下去,不过是一贼寇,有何资格让自己拜见,这些家伙,太过嚣张了!
看到王守仁面色阴沉,明中信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举手向旁边一招。
噔噔噔,一人上前,将一把弓箭递给了明中信。
明中信接过弓箭,弯弓搭箭,直射城外。
嗖-----噗-----啊,快速得令人都来不及反应,随着城外一人的惨叫,瞬间城头城外一片肃静。
而城头上的黎敬甫、黎永彦、霍将军一脸的呆滞,不可置信地望着明中信,这,这,明,师爷,居然,还有如此,神技?
相反,王守仁却是脸色由阴转晴,上前拍拍放下弓箭的明中信肩膀,笑意盈面,“好久没看到明师爷的神技了,此番还真得感谢那克厮了!”
“不错,不错!明师爷,神技啊!”旁边钦差一系的将军们纷纷应和。
“杀!”
“杀!”
城外突然从宁静当中暴发出来一阵喊杀之声,一片群情激愤,显然,贼寇们在稍稍震惊之后,看到同僚被如此射杀,鼓噪起来。
王守仁笑着转头望向城下。
却只见那特使将手一举,瞬间,贼寇们停止了鼓噪,这般的令行禁止,令看到这一幕的王守仁心中一寒,如此军纪,只怕大明精锐军队也不过如此啊!此番,只怕不容易过啊!
“城上的将军,你与一小小兵卒计较,是不是太过气量狭小了?”城外白马之上的特使大声喝道。
“特使大人,辱人者,人恒辱之!”明中信上前一步,冲城下扬声道。
城外特使一阵愣神,望向城头,然而,有城垛守护,城头之上谁人他根本看不清。
“城头之人发话之人,可是明师爷当面?”特使扬声道。
哟!居然对咱如此熟悉?明中信也是一愣,这特使大人还真是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是咱?
王守仁等人也是一愣,他们可未想到,特使居然如此熟悉明中信,只凭声音就猜到了是他!
黎敬甫却是目光怪异地望着明中信,一则,之前明中信向他言明,怀疑这特使乃是云南叛乱的幕后黑后,二则,这特使居然对明中信如此熟悉,这二人互相如此熟悉,这还真是有意思!不由得,他望着明中信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正是明某,一别经年,特使大人还真是硬朗啊!”明中信回道。
“哟,还真是明师爷!”特使沉吟片刻,“明师爷,想必,刚才那一箭就是你所射吧!”
“不错!明人不做暗事!明某就是那斤斤计较之人,听不得别人口出污言!”明中信承认道。
“看来,还真是祸从口出啊!”特使扬声道,“不过,明师爷的箭技还真是精湛啊!”
“特使大人过奖了,不过,不知道,特使大人请见咱们钦差大人所为何事?”明中信也不与他纠缠那,毕竟,那事无足轻重!只不过是为王守仁找回面子罢了!
“要是我说,我想请钦差大人允许你前来我营帐之中叙旧,不知明师爷是否相信?”
“信,怎么会不信呢?”明中信满面笑意地扬声道,“不过,钦差大人只怕不会允许的!”
“你就这么自信,如果我许下诺言,只需要钦差大人让你与我前来营帐之中叙旧,本公子立刻撤军,你说,钦差大人会否同意呢?”特使双肩耸动,笑道。
什么?只需要叙旧就会退兵?一时间,城头之上的人尽皆震惊了,同时,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当事人明中信。
是啊,这明中信何德何能,能够只需要现身一叙就会令贼寇们退兵?难道,这家伙与贼寇有关联?不对,如果有关联就不会在此当众提出来了!
在场之人尽数是聪明人,转眼间,想到了,不由得瞠目结舌,张大嘴巴望着明中信。
他们不敢相信,这特使前来,居然只是因为明中信,而非他们之前猜想的,贼寇们大兴兵戎为的是将钦差大人在此围杀,令云南行省的平乱形势瞬间变幻,从而解除这场危机,毕竟,后黎王朝,甚至北面驻守的外来兵马只是冲着钦差大人的面子前来的,如果钦差大人身死,这些军队无人节制,只怕会军心大乱,必然会令云南形势形成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可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了!
不过,这个建议还真心不错,只需要将明中信交出去,这围城之危瞬间立解,这笔买卖还真心划算啊!
继而,他们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王守仁,是啊,只需牲牲明中信一人,围城立解,就等钦差大人下令了!
而此时,明中信却是笑而不语,目光稍凝,望向城外,看都未看王守仁一眼。
旁边的黎敬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