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
玉帝本来不满只是纸人像,不过看山崎与凌海阳这礼数倒是够了。
尤其是山崎,之前搞出那么大的事情,此刻对他的纸人像恭恭敬敬的跪着。
不得不说,心中很是满足畅快。
也就捻着胡须,听这不省事的山崎又搞什么。
……
由凌海阳跪着诵读状子,“下界凡人凌海阳,在此向天庭玉帝,跪诉呈情。”
“我等二日前于东海上空遭遇一伙劫匪,幸得天庇佑,杀退他们,但有匪首在逃。”
“凌某一路追踪,今日于此寻得疑似匪巢,便问路相试。”
“不想遭人袭击,彼等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通下杀手,料来果是匪巢无疑。”
“正当我等剿匪之际,有佛门和开一面,他要渡他们。”
“若两日之前,战事未起,此和尚来说这话,我等自然相让于他,结个善缘。”
“但此时因果已经结下,此因果如何能善了?”
“有道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他们不报仇杀父之仇,便是不孝之人。”
“下界凡人见小识微,敢问陛下,既不孝,何来成道?”
“若放下孝道亦可成道,这天地纲常,何在!”
天庭。
此言一出,正在掐指推算的玉帝猛然吹胡子瞪眼了,天地纲常?用不用扯那么大啊!
……
凌海阳继续,“此其一,其二,彼等父辈皆是贼匪,彼等方才对我等痛下杀手。”
“由此可判,彼等亦皆是匪类,有伙同打劫之罪过。”
“小民敢问陛下,罪人若投入佛门,这罪,便不治了吗?”
天庭。
此言一出,玉帝猛然嘴角抽搐,我也想治啊!你当我不想啊?
……
“其三,此地乃东海,闻及四海龙王管四海。”
“二日前,我等遭遇劫匪,后追至此处,观此地建筑成群,丁口众多,料来存在已久。”
“此地既位于东海,当是东海龙王治下。”
“小民敢问陛下,东海龙王这是疏于管理,还是养贼自重?”
“若是前者,当请夺其尊位,另选贤能,若是后者,刮龙台上当有其名!”
凌海阳这一说,玉帝顿时皱眉了。
正看热闹的东海龙王要吐血了,顾不得其它,连忙耗费法力凝聚了一个水身,跌跌撞撞的飞了过去。
……
“小民有此三点,跪等玉帝圣裁。”
凌海阳说罢,伏地叩首,然后保持住,等待。
山崎亦是如此保持伏地叩首的姿势,耐心的等。
所谓名正言顺,便是如此了。
地仙界这天上地下,以玉帝为君,天上地下的生灵都是玉帝之民。
他们这些在凡间无君之民,道理上便都是玉帝君下的直属之民。
他们可以不跪拜佛祖,鞠躬行礼便足矣。
但不能不跪君,不是非得跪,只是他们的级别太低,没有玉帝特赦或加封,依臣民的礼数,没有免跪的道理。
道理上,他们这是属于越级上报,只是他们上面没人管辖,所以直谏于君,也是可以的。
……
“东海龙王在此,陛下莫要听他们胡言攀污微臣。”
东海龙王一上到甲板上,连忙对纸片跪下了。
“微臣刚好巡查到此,偶然闻听谬言,特来解释。”
“此地本是无名群岛,数千年前,有蛇妖盘踞,蛇妖化龙是为孽龙,统御这片群岛。”
“其自号百龙真人,此群岛名百龙群岛,水下虽有城池,但不属龙宫。”
“乃是依岛体山脉而建,为岛下附属。”
“百龙真人虽替微臣建了庙宇,但微臣从未对其有所照顾,至今没有收他入龙族,何来养贼自重一说?”
“这凌海阳所说遭劫之事,发生在空中,非微臣所辖,也就没有疏于管理一说。”
“微臣一直兢兢业业,克己奉公,还望陛下明鉴呐!”
东海龙王也是伏地叩首,战战兢兢的等待裁决。
“东海龙王,你且起来说话。”
“谢陛下。”
“寡人方才掐算,此事因由皆是你之前有言,欲得一宝船。”
东海龙王又跪了,“陛下明鉴,微臣那只是酒后感慨,别无他意啊,微臣敢对天发誓,绝无怂恿百龙真人!”
“话虽如此,此事确实与你有关,现苦主便在你旁边,你自去商量好了,此事便打住了。”
“谢陛下,陛下明鉴万里!”
东海龙王大松一口气,龙宫富甲天下,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好,”山崎没动,只是嘴上说,“那就请龙王对天道宣誓,愿意承担今日一切因果,他们的杀父杀兄之仇,与我凌金堡等无关,皆由你一人承担。”
“啊?”东海龙王愣了,这、这,怎么能这样!
山崎冷言冷语,“你能不能摆平他们,那是你的问题。”
“往后千百年间,他们这些人中,要是有人跟随着和尚练就一身本领,但仍然放不下杀父杀兄之仇,暗自抽冷子杀上你东海龙宫,杀光你东海龙族,那也是你一人的事情,与我等无关。”
“呃……”
不管东海龙王傻了,玉帝也傻了,和尚也傻了。
这个因果要是闹出来,那真是天下大乱了。
碧游宫。
通天道尊笑眯眯的开了一坛酒,一边看戏一边喝酒。
……
山崎继续,“陛下,请不要以为小民是在危言耸听,事无绝对,小民认为此事合当依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