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又是一身汗,但靖婉精神却是不错的。
趁着这会儿,靖婉去跟祖父母请安,没多久,骆靖博携着孙宜嘉出现。
像这几日一般,能够在每日早上请安的时候见到祖父,还说说话,再一起用早膳,着实不容易。因为骆家此行统共就五个主子,倒是没有再男女席分开,坐在一起,说话也没有十分的恪守礼节,倒是显得亲亲热热的。
这么几天下来,骆大人甚至都有那么一点点致仕在家,享受天伦之乐的想法,可是,这话,才出口,就被他家夫人给掐死在萌芽状态了。骆大人摸摸胡须,他家夫人,是越老越霸道了,越老越不温柔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也是越来越差了。
“祖母,昨晚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好像有那么一阵有些吵闹。”孙宜嘉突然开口问道。
“有吗?我好像没感觉啊。”骆靖博疑惑的说道。
孙宜嘉给了他一个白眼,睡着了就跟死猪一样,雷都打不动,就那点响动怎么可能听得到。自家媳妇儿现在是越来越不客气了,骆靖博讪讪的摸摸鼻子。
“或许吧,还不知道,真发生了什么事儿,晚点应该能知道。”骆老夫人说道。
老夫妻两对视了一眼,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昨晚上的事儿,惊动的人应该不在少数,不过,圣上没有宣召,所以,不该掺和的,谁都没去凑热闹。想来应该不是小事。
果不其然,在出发之前,一些风声就传了出来,要知道,阮芳菲从晋亲王的准侧妃变成叔辈忠亲王的准侧妃,岂能瞒得住?不过,因为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又是各种猜想满天飞,涉及到这种事情,所谓猜想自然不会是好的。
虽然不是所有人能打听到事情的真相,但是,还是总有那么些人有着特权。比如几位皇子,在心里对李鸿渊一番幸灾乐祸之后,又考虑自己能否在此事中得利,至于阮芳菲,呵呵,说难听点,一只破鞋,对他们而言,半点价值都没有。
倒是睿亲王,在一阵沉默之后,直接去找了苏贵妃。
这会儿的苏贵妃,又是那个端庄贤淑的贵妃娘娘,饮茶的姿态优雅尊贵,看着就别是一番享受,与昨晚那个说话刻薄恶毒极度的护犊子的苏贵妃判若两人。
李鸿铭请了安。
苏贵妃让他坐下,“听说了?”
“是,只是儿臣有一事不明,母妃说的那些话,会不会将阮大人得罪狠了?如果他因此记恨,投靠了其他人,对我们会非常的不利。”
“铭儿啊,阮大人多大岁数了?”
李鸿铭一怔,似乎有些明白,“母妃是说……”
“他之前就伤了腰,昨夜见到,明显能感觉到他行动有所迟缓,加上昨夜那般打击,他如果还年轻,大概不会有什么事儿,可是他已经老了,心性变弱了,承受能力自然就差了,暂时或许还没倒下,但是祸根已经埋下了,在阮芳菲出事之前,他或许还能多撑几年,到新皇登基,现在嘛,避暑回京,他若还能上朝,都算他厉害。”
所以,内阁首辅这个能人,没有了拉拢的价值,也无需再忌惮他,得罪了就得罪了。
李鸿铭勾起唇,“原来如此。想来也的确是人之常情,如果此事对他的影响不大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他的妻女在他心中的地位没那么高,依照他平素的作风,必然会权衡利弊,继续他的中立立场,即便是对母妃,说不定都以‘不与女人计较’为借口就此作罢。”
“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不过看他的样子,此可能还不足一成的一成。”
李鸿铭点头,内阁首辅对妻女的看重,也算是有目共睹的。“倒是阮芳菲,这一路上一再的被针对,之前被吓得险些失魂,昨晚的事情只怕也不简单,要说她本来就精神不济,还会主动去勾搭男人?换谁都不信。”
“她不肯说,那么所有的风言风语都只能是她自己承担。至于是谁针对她,谁又知道呢,依照渊儿之前的态度,他的嫌疑倒是最大,不过他向来直来直往,好恶都摆在明面上,不屑这种手段,也……没那实力做到吧。”
关于李鸿渊的话,李鸿铭直接无视,“这种事,就算是说了实情,也讨不了好吧,别的不说,依照忠王叔的说词,他说不定就是一‘替死鬼’,阮芳菲毁容失贞,忠王叔又没实权,不争夺什么,阮大人也掣肘不了他,阮芳菲入了忠亲王府,还不就任凭忠王叔拿捏,如果她惹得忠王叔不喜,吃亏遭罪的也只会是她自己。”
“这么说起来,她死咬着不说,原因或许也不是那么复杂。”
之后,他们倒只是闲聊,不再谈论此事。
而此时,大长公主也在与乐成帝闲聊,“……当初许诺忠亲王,给他再找个年轻貌美、性情温碗、知书达理的新王妃,这阮姑娘虽有瑕疵,并不完全吻合,不过既然只是侧妃,也算凑合,皇兄再与他留意留意。”
乐成帝微微的挑眉,“皇妹以前对这阮氏女似乎挺有好感,这会儿怎么听着……”
“皇兄,这太过完美的人,方方面面都表现得很优秀,未必就招人喜欢。”
乐成帝点头,表示明白了。
所以,都是成精的人,就算是没看出什么,不代表不会感觉到什么,不代表不会怀疑,大长公主曾经对阮芳菲或许的确是喜欢的,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喜欢有多少真心。阮芳菲伪装的时候都能骗过世人,从皇宫里走出来的人,想要骗骗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