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只沾了其中一样不会有事?至少不会出现淑妃娘娘那般严重的情况?”一直充当完美背景板的晋亲王终于开口。
“是,只沾上一半,过一个时辰再沾另一半都不会有问题。”
“毒鸡养活不易,处心积虑花费一两年时间,还顺利的弄进了宫中,自然不可能白白浪费,如果是针对某个人,这里面应该就出了什么纰漏,如果只是为了制造事端,在不确定毒鸡会进入某个人或者某些人口中,想要达成目的,另一半的毒药势必就要广撒网,是吃食的可能性远高于某件物品。……”
李鸿渊说道此处,乐成帝的血液又冷了一半,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舒服,怀疑是不是也中毒了。
“后者查起来的难度更大,前者的可行性更小,也不是绝对的不可能,在本王看来,前者的可能性反而更高,淑妃娘娘不管是不是被针对的人,她中毒了,就必然接触了另一半毒药,毕竟,淑妃娘娘食用的东西,宫女都事先尝过,她出事了,宫女没事,要么另一半毒不是来自吃食,要么就是宫女有问题。另外,只为制造事端,对父皇,对后妃,以及诸皇子都基本没用,从淑妃娘娘的反应来看,那是烈性毒药,吃下去就见效果,如此,更容易中招的乃是朝臣跟他国使臣,制造事端的目的又是什么?他国使臣,没有个人家族利益牵扯其中,谁会冒着那么大风险?除非是有帝国探子潜藏在宫中;而处心积虑在宫宴上谋害朝臣,那更是说不通,在宫外运作,怎么都比在宫中容易。”李鸿渊说了这么多,看似很多种可能,但实际上,有些可能是有前提的,只要弄清了其中一环,后面的可能性就能毙掉好几条。
“淑妃娘娘的试吃宫女已经拷问过,原是冠军侯府送进宫的,初入宫的时候十一岁,亲人都在冠军侯府,入宫已经五六年,基本不可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普通姑娘,严刑拷问下说谎的可能性很低,因此,当是没有问题。”于仲擎说道。
“不管有没有问题,该看押的人全部看押,直接查今晚淑妃娘娘今晚接触过的东西,中毒之时往前推一个时辰,如果找到了另一半毒药的来源,就不用再做其他的无用功。”李鸿渊脸上已经明显的带上了不耐烦。
本来,晚宴之后应该还有活动,一直会持续到子时两刻,明日也没有朝会,朝臣也只需在午后再去衙门,晚宴后的热闹程度,堪比一年中几大节日,该是灯火辉煌下的欢声笑语的,弄出现在这么一出,好心情弄没了,兴趣缺缺的,也更不耐了。
乐成帝也知道,自己这儿子忍耐到现在没发作,已经是极限了。事实上,今晚的事情,乐成帝也恶心得不行,更关键的是那种生命受到无形威胁的恐惧感,虽然没表现出现,可事实上他比谁都怕死。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黑衣卫也介入了这件事,黑衣卫介入宫内,可不是什么好事。
等朝臣知道的时候,李素言已经带着人插手了,因此,朝臣也索性就闭嘴。
皇后都还在千辰殿,靖婉跟李鸿渊自然也返回,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乐成帝让他们去甘露宫一趟到底是为什么,仅仅是让他们去休息一下?而打着担忧秦淑妃的旗号跟过去的恭亲王爷,那才是真正的将背景板这一角色从头当到尾,最初因为担心被乐成帝责罚而心怀忐忑,结果乐成帝从头到尾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不知道两者相比,哪一种情况的心理阴影面积更大一些。
相比较其他人或不安,或担忧,或害怕,李鸿渊就显得格外的扎眼,小酒继续喝,东西继续吃,似乎半点不担心自己会步秦淑妃的后尘,在靖婉眼里,就觉得他有点冷血冷心,就算是跟秦淑妃没什么感情,好歹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吗?靖婉当然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对他有意见。“如果是我中毒了,王爷会如何?”
李鸿渊的酒刚到嘴边,闻言,手顿住,看着靖婉,勾起浅浅的笑,“婉婉别说这种话,会死人的。”
笑,还是靖婉熟悉的笑,但是,靖婉感觉到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冷意,那种让人从肉到灵都能冻住的冰寒,那种彻头彻尾的恐惧感,让靖婉仿似看到了他身后构建出了尸山血海,这似乎才是真正的活阎王!
“婉婉在怕我?”李鸿渊仍然在笑,可是那笑意却更加瘆人。
靖婉惊醒过来,对上李鸿渊幽深不见底的双眸,伸手握住李鸿渊的手,“不是怕你,只是不太喜欢阿渊你给人的感觉。”
李鸿渊笑意不减,只是那骇人的感觉消失了,眼中也染上真实可触及的暖意,“为夫不管怎么样,总是不会伤害你的,不过,有些话日后婉婉莫乱说,为夫不爱听,会不高兴,不高兴了,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明白吗?”
“杀人吗?”靖婉莫名的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呵,是啊,而且绝对不是一个两个,那场面,婉婉是绝对不会愿意看到的。”
靖婉静静的注视他片刻,然后启齿,“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百载仁义名,但使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