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靖婉对某人的了解,就他那小心眼的程度,提武安侯府,其实是一个很危险的话题,所以,靖婉聪明的没有问出来。
然,李鸿渊何等的眼毒,见靖婉颇为犹疑,基本上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就黑了,“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嫁去武安侯府的?李如玉在定国公府算计你落水,傅云庭救了你,至于原因,好像跟孙宜霖有关,满意了?”
一句话,那就牵扯出两个处在他雷区的人,前一瞬还在心疼的靖婉,这一会又有点哭笑不得,那什么,她都没提了,是他自己非要找不自在,而且,讲点道理,按照他的说法,这个时间段,与这男人根本就没有交集好不好,怎么能把这账算到现在的她头上,不管在他记忆里她跟傅云庭是什么关系,傅云庭跟她实际上也半点关系都没有,所有可能不都已经被这个男人给斩断得干干净净了吗?
“婉婉可是忠贞得很,就算是成了我的女人,生了我儿子,也不肯入皇陵,因为觉得对不起傅云庭,连傅家的祖坟也不入。”李鸿渊越说脸色越黑,又开始暴躁了,“还留着傅云庭,保下傅家?本王就该早早灭了他们才对。”
靖婉也不接话,毕竟,她说什么都可能是错,让这个男人犯病更严重,就那么瞧着他自己气自己,不过,神色始终温柔,因为她瞬间就明白了这个男人为什么会保下傅家,因为“她”“曾经”想要保下傅家。
只是“自己”是别人的妻子,却成了他女人,还生了儿子?不是被这男人强取豪夺的,就是被他威胁的,干出这种事,不觉得不好意思就算了,还要找人家麻烦,靖婉真的很想知道,他这脸皮到底是什么做得,钢筋铜骨那都比不上啊。
“婉婉是在想什么,觉得本王保傅家是应该的?”
“我只是在想,居然被李如玉那样的人给算计了,‘自己’实在是太蠢了。”靖婉下意识的说道。
靖婉是什么性子,他自然清楚,口不对心的时候是什么反应同样明白,说的跟想的,绝对不是一回事,也不是第一回了,这种事也懒得计较了,他真正在意的是,“蠢?李如玉好歹是郡主,她让人干脆利落的将你丢进水里,是你这小身板能避开的?”他平时没少说靖婉傻什么的,但是,当真靖婉这么说自己的时候,他又不乐意了。
所以,啥都被他说完说尽了,最好还是保持沉默。
李鸿渊却是半跪下来,与她视线相对,“有一件事,需要婉婉给为夫解惑。”
“什么?”
“你有没有心系过傅云庭?”这一点,其实才是李鸿渊最在意的。
靖婉眨眨眼,是顺着他,还是……靖婉选择实话实说,“阿渊这话好没道理,我怎么可能知道。”
“现任武安侯逝世,你是在其热孝期间进的门,你跟傅云庭也不曾圆房,一个多月之后的‘今日’,傅云庭照样因为多方博弈的结果,踏上了前往西北边境的路,数月之后,皇位上那位因为低估了傅云庭,就在粮草上打主意,是你多方奔走,然后跪在宫门前数个时辰,求来了粮草,再亲自送到了边境,之后就一直留在边境,直到启元死了二十多万的将士,傅云庭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押解回京,武安侯府的人悉数下狱,唯有你暂时逃过了一劫,悄悄辗转回京,想方设法的欲救出傅家的其他人,走投无路求到我头上,我承认我卑鄙无耻,趁机强占了你的身子,可时候你依旧是完璧之身,所以,告诉我,可曾心系他?就算你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自己是什么情况,你一定知道答案。”
靖婉沉默了片刻,伸手覆在李鸿渊的脸上,“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曾。”靖婉自己是什么样的,自己很清楚,一向都是理性超过感性,她自己身上不可能存在一见钟情,当真如他所言,那么,毫无疑问,“她”对傅云庭,或许存在一些极为特殊的感情,但绝对不会男女之情,作为名正言顺的夫妻,就算坚持不圆房的是傅云庭,那么在那种有今夕没明日的日子里,她如果爱上了,绝不会让自己保持完璧,而且,想也知道,边境的战争不断,人人都可能脚不沾地,“她”跟傅云庭必然连见面的次数都少得可怜,那可能还培养什么感情,而她,绝不会因为什么英雄情结就爱上,敬意是一回事,爱意是另外一回事。
李鸿渊伸手抱住靖婉的腰,将头埋进她怀里,“婉婉,我很开心,真的。”
靖婉的手指,在他的发间摩挲,有点酸楚,就算他记忆中的那些东西,她都不想经历,但是,也错过了与他最初的相识,不过,这种事想想就算了,毕竟,她如果真是别人的妻,那么,无论他对她多好,她都不会放纵自己,定会百般克制到底,说到底,还是现在的自己占了便宜,身无负担,没有困苦,更不用去在意他身边的花花草草,没有他经历的那一世,那么,就算他们成为夫妻,那么他们最终情投意合的可能性也极其的低下,因为他是王爷,封建社会下,男权至上的男人,怎么可能婚前没通房,婚后只守着她一人。
虽有遗憾,却更该知足,这个男人经历了太多不为人知的东西,那颗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