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现在所代表的就是乐成帝的权力展示和象征,李鸿渊这一脚踩下去,毫无疑问,就是对他权力的践踏与轻视,是对他无上权威的挑衅与折辱,这对乐成帝而言,简直之前被康亲王与睿亲王明里暗里的威胁还要不能忍受,还要怒不可遏。
“李鸿渊——”怒到极致的咆哮。
“不用那么大声,本王又不是聋子。”李鸿渊甚是轻慢的说道,“有些话就省省了,早前就听烦了,你骂也骂不出什么新意来,还有那些罪名也甭往本王头上扣,站在这里了,就是最好的说明了,什么名不正言不顺,呵,”漫不经心的笑一声,“以前不将名声当一回事,以后,更不会当一回事,我想要的东西,那就一定要拿到手,你给不给都是那么一回事,谁要有那本事将我掀下去,尽管来,做到了,还赞他一声好本事。”
也就是因为这凡是不在乎的态度,反而显得刀枪不入,油盐不侵,你是才拿他没办法。
眼见着乐成帝好像快要气死过去了,李鸿渊的目光稍微的偏了一下,落到李鸿铭身上,“鬼子?朝中重臣还在正殿呢,咱们不妨现在就过去,摊开了,好好的说道说道,看看他们会不会极力阻拦。”
说完,李鸿渊挥了挥衣袖,转身就出去了。
而剩下的,包括乐成帝在内,全部都被驱赶出去前往正殿。想要赖着不动?贺识海可是个十足的杀胚,已经为李鸿渊上位杀了朝中重臣,他还真不在乎多杀几个,除了乐成帝,还真没有他不敢动手的,好吧,便是乐成帝,说白了,也不是不敢,只是到底是李鸿渊的老子,好像他动手不太好。
所以,在贺识海笑嘻嘻的拿着刀在睿亲王胳膊腿以及脖子之间比划的时候,没人敢迟疑。
尽管踉踉跄跄的,少又几个能不变脸色不失风度。
乐成帝,皇后,贵妃这些人更是需要搀扶,耷拉着肩膀,颤颤巍巍,垂垂老矣,这似乎也是他们命运的预示。
千辰殿正殿中,此时此刻也是静悄悄的一片,尽管御林军没进来,但是却被重重把守,就算不能知道隔壁的情况,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尤其两位都督在中途离开后,至今未归。
但凡是想要出去的,全部被堵了回来,焦心的等待,门口的人如潮水一般的褪去,殿内的人起身,然后看到阔步而入的晋亲王,多少人心下吸了一口凉气,腿肚子不由得直哆嗦,且不论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单瞧这架势,就让人觉得不好。
果不其然,随后接二连三的人进来,不管是意气风发,还是风度翩翩,这个时候不是颓丧,就是充满了怨愤。
一时间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李鸿渊站在中间,望着御座的位置,到底是没有直接走上去,不是因为他到底还有点顾忌,而是他对那座椅很嫌弃。
片刻之后,小转了一圈,似笑非笑的,似乎将所有人都扫视了一边,“诸位大人怕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关系。于仲擎,你先将你知道的事情说一遍,贺识海,你再将宫外的事情好好说说。”
于仲擎应了一声,从睿亲王招揽他开始,到后来康亲王找上门,再就是睿亲王让他配合康亲王,将计就计,拿下康亲王,让他名正言顺的上位,而后就是方才在偏殿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不带任何个人感情的叙说。
等他说完了,贺识海又站出来,洋洋洒洒的将沈书韩的溃败说了一通。
显然,这两个人的立场都非常的分明,于仲擎就孤家寡人一个,倒是还好说,但是贺识海的立场,在这一刻就代表了贺家的立场,除非贺家人立马站出来断绝与贺识海还的关系,可惜,他爹娘祖母都在,没人站出来,那就是默认了贺识海的所作所为,而贺家人的立场,就是东北军的立场。
那份还带着李鸿渊脚印的圣旨也被拿了过来,扔在李鸿渊身前不远的地面。
“李鸿铭说,他是父皇下明智册封的储君,是正统,诸位,说说看,这份圣旨,你们认不认吧。”李鸿渊依旧是那散漫的语调。不过,这听的人,可没一个觉得轻松。
“朕承认。”其他人还没开口呢,乐成帝就冷声开口。
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瞧着这活阎王的所作所为,那根本就没把任何人当一回事,皇上,你是担心你那三儿子死得不够快?而睿亲王先是激动,而后也止不住的血冷。
“孽障,朕告诉你,皇位,朕给谁都不给你,你想坐上那个位置,朕坚决不承认不同意。有本事,你将在场的人都杀了。”
“父皇现在的骨头倒是变硬了,不过,我之前在偏殿说的话,你是不是没听清楚?说句不好听的,全杀了又能如何呢?整个启元上万万人,就现在这点,算得了什么。也别跟我说什么杀孽,业障,有违天和之类的,天下人死光了,都不会让我眨一下眼睛,懂了吗?”说道此处,李鸿渊还笑了笑,依旧是风华无双。
然而,即便是那些为他效忠的人,闻言,都无比胆寒。
而没人会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尽管早就知道晋亲王脾性不好,阴鸷暴戾,喜怒不定,却不想,竟凉薄冷血至此,说他灭绝人性都不为过。
这样一个人,还有什么能拴住他,约束他?骨肉亲情,孝道忠义,对他来说都屁话,他不惧任何人,对他任何品论。
“孽障,你如此心性,谁会为你效命?成了孤家寡人,你又能做成什么事?”乐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