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仅仅是开口帮一句,就能得到这样的机会,之前那人还不直接被他们喷死,既嫉妒陈正敏的好运,又暗咒孙宜霖为何一改先前的行事准则,曾经多少人巴结讨好他,没得到任何好处不说,还成为他拒绝往来的对象,现在,仅仅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那些对你有意见的人,你是何等的手腕通天吗?那么你孙宜霖做到了!
陈正敏没想到这等事情会落到自己头上,要说不高兴是假的,可是要说他兴奋得无以复加,也绝不是,怎么说,在他身上还带着文人的清高,即便是想要位极人臣,造福苍生,也想要通过自己的本事,而不是这类似于捷径的方式,可是因为祖父做过朝廷命官,跟他讲过不少,他知道官场不是凭借努力就能往上爬的地方,有人相助与单打独斗,有着云泥之别。虽然现在进如官场,会有骆尚书提携相助,多一个人却也多一条路,他希望两年后成亲时,能让表妹更风光,让人艳羡她嫁了一个好夫君,而不是嘲讽她嫁这么个无能的丈夫!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作不出来还是不想不愿作?”收起了温润,独留下冷硬。
再次明显的感觉到霖公子对自己有意见,加之他知道自己是谁,莫不是曾经无意中做过得罪他的事情?现下明着是要给自己机会,实际上是准备给自己穿小鞋?可在想通了之后,他很难拒绝这样的机会。
是机遇还是陷阱,要事后才能知道,好坏参半的事情,不做未必就能完全的避开,而做了,或许真能有莫大好处,要如何选择,无需犹豫。
“那么,在下献丑了。”
陈正敏下笔如有神,几乎没有停歇,可见是胸有成足,一手字也是洋洋洒洒的,放在同龄人中,已实属了得了。
孙宜霖绷着的脸,终于有所缓和,总算还有可取的地方,如果学问也不怎么样,他哪怕是做一回小人,也要想办法搅合了这门亲事。
要说现在的孙宜霖跟李鸿渊属于两个极端,李鸿渊做事,未达目的不折手段,可孙宜霖自幼因为他父亲的干涉,一直学的都是君子之道,就比如在靖婉这件事上,他更多的是希望靖婉更好,而不是小人行径,一定要将靖婉抢到手,他在经历蜕变,可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剔除的。
不再管陈正敏最终的文章会是什么样,孙宜霖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起初的时候还没引起他人的注意,可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霖公子这到底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一杯一杯的还不够过瘾,孙宜霖直接拿起酒壶,扬起头,清冽的酒水成一条线的落入口中,咕噜咕噜,来不及吞咽的那一部分滑出口外,一部分浸湿了衣服,一部分落在地上,一壶完了,扔掉,再拿起第二壶,要知道一坛子的花雕,能装十来壶。
“宜霖,可不能这么喝。”友人看不过去,伸手就欲夺下酒壶。
“躲开。”孙宜霖一把将他的手挥开。
“宜霖,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除了什么事儿?”孙宜霖侧头呆了呆,“没事儿,好得很。”
孙宜霖很少喝酒,所以酒量真不怎么样,三壶下去,基本上就彻底的醉了。
可是,他也跟多数人一样,醉了也不承认。“作好了?给我瞧瞧。”起身,摇摇晃晃的取过陈正敏的文章,晃了晃头,快速的阅读起来。
没有予以评论,而是拿过笔,刷刷的开始写,就算是醉了,下笔却依旧稳当,也或许是醉了,笔下的字非常的狂放,无可挑剔的文笔,但那内容却叫人心惊肉跳,极端的尖刻,锐利,入木三分,他们这些旁观的人都有些觉得不舒服,更遑论圣上,便是孙宜霖是圣上身边的红人,这篇文章传出去,也够他喝一壶的。
写完,孙宜霖丢下笔,盯着纸面怔怔的有些出神,或许是再看时,自己也小小的惊了一跳,清醒了些,揉了揉突突胀痛的眼角外侧,“这是圣上今日给我的功课,要求明日呈递上去,陈公子再另外做一篇自己拿手的吧,注意分寸。”
似乎是打算将自己写的也一并呈上去,嘶,周遭的人无不是倒吸一口冷气,这胆子也太大了点,但是冷静下来后再想,这么做似乎才是最明智的,孙宜霖怎么说都是康亲王一系的人,这文章其实就是把柄,这么多人看见了,与其让对手呈上去,不如自己来,说不定这份大胆反而得了圣上的青眼,觉得他敢作敢为,更加看重,就算最后被责罚,也好过被对手臆测的一番诬告。
不过,也凭这篇文章,让他们知道,孙宜霖绝不是虚有其名,不愧是京城四杰之一,没有辱没了这个名头,在场的除了少数狂妄自大的人,心中暗自比较之后,都很有自知之明表示,自己与孙宜霖相比,弗如远甚。
“霖公子,你……”
“啰嗦什么,快写,还是你就这点能耐,黔驴技穷了?”先前还只是冷硬,这一刻简直冰寒了。
或许是被他的态度所激,陈正敏倒是生出了几分与她相较一番的心思。
于是,有一篇文章出炉的时候,众人都惊讶了,这一篇,与刚才那篇相比,强了不止一点两点,而且这不代表他先前的那篇就不好。这小子刚才是藏拙了?
面对众人的疑问,陈正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实话,写完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