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山没再说话,只拿手在茶碗里沾了沾,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李远山走过来低头一看——
“那不就是爷在天香楼……”李远山一愣。
李寒山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把桌子上水字又一一抹了去。
李远山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已经——”已经要好到这种地步了啊!
“还没有。”李寒山悠悠道。
“啥?”李远山一愣。
“就是还没到,才需要我进去添把火哪!”李寒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李远山颇不服气地反驳道,“你又不是爷,怎么就知道他们还没……”他脸微微一红,“还没到那种地步?”
李寒山得意地撩了撩袍子,“要不说让你多出去见见世面……成天就知道闷在店里算账,能有多大出息?”
“这男人看女人,来来回回,也不过就那么两种——一种是到了手的,一种是还没到手的。我打量刚才俩人那神态……”他故作神秘地顿了顿,“爷九成九是还睡过!”语气十足的笃定。
李远山虽然对哥哥的歪理嗤之以鼻,可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何以见得?”
“你是没瞧见爷方才宝贝苏姑娘那样儿——苏姑娘就好比那蜜糖,他是跟只苍蝇似的,只恨不能粘在人家身上,”李寒山不以为然道,“就爷那性子,这也就是还没到手,变着法儿勾搭人家……等真在床上滚过几滚,那白嫩嫩的身子摸着就像自己大腿的时候,”他冷嗤一声,“你看他还有那个闲心跟人**……”
“你这话说的也太武断了吧……”李远山红着脸道,可是想起陈逸斐平日的为人……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也不光是他。”李寒山闲闲地抓起把瓜子,“还有那个苏姑娘——嘿,你不知道,爷还挡着不舍得叫我看呢!”他把剥好的瓜子仁儿得意地往嘴里一扔,“殊不知我进去的时候早看得清清楚楚了!”
说起苏谨晨,李寒山的眼睛不由亮了亮,一脸兴奋道,“你还别说,那小姑娘长得可真叫一个好看——那眼,那鼻子,那小嘴儿,就跟用笔画出来的似的。春满堂的雪媚算顶漂亮了吧,跟苏姑娘一比,连那路边的杂草都不如!”李寒山赞叹地吧唧吧唧嘴,不无惋惜道,“美!是真的美!只可惜眉目间还是少了那么一股子骚劲儿——一看就还没叫男人滋润过!”
一旁李远山听得红了脸,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就算这些都是真的……那这跟你进不进去有什么关系?还有你刚才说要给他们添把火,又是怎么个意思?”李远山说到这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脸色一变,“腾”地站起来,“你该不会是又想把那下三滥的东西拿出来使吧?!”
李寒山翻了翻白眼,“那燃情香那么烈,就他妈一丁点儿就能让人爽上一两个时辰,爷那胳膊才刚好,万一这么一折腾再给整折了算谁的?我又不是个傻子。”说完又忍不住懊恼,“早知道他今天带了相好出门,我就该去找卿妈妈要点别的香料……”
说来说去还是没安好心。
李远山听得脑仁儿突突突直疼。
“那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干脆开门见山问。
“我啊……”李寒山讳莫如深地咧着嘴一笑,“也没啥,就是把爷背地后替她做那些事儿都告诉她知道。”
李远山一愣,“你是说——”
李寒山点点头,“要不是为了给咱们这位苏姑娘出气,爷勤不着懒不着,收拾郭怀仁那杂碎干啥?”
李远山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于是又问,“不过兴许爷已经告诉她了呢?”
“不可能。”李寒山一字一句,斩钉截铁道,“你寻思寻思,咱们爷是那知道主动邀功的人么?”
李远山真就默默在心里回想了一番……最后只是无奈摇了摇头。
李寒山冷哼一声,“这俗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爷什么事儿都做在黑股影儿里,人谁承他的情!所以,这事儿你真别不信——还他妈就得我亲自出马,跟苏姑娘说道说道。”他自信满满道,“搞不好,苏姑娘听了这心里头一感动,今晚上回去就能跟爷把那事儿办了——这女人嘛,你只要把她心给捂热乎了,还愁那身衣裳扒不下来?”李寒山说完,闲闲扫了眼自己的兄弟,“怎么样,赶紧的吧?你再不让我去,爷可都要回来了。”
李远山虽也觉得他说的在理,可还是有些踌躇,“爷刚才明明说了是要我去……再者,既然爷做那些事儿没告诉苏姑娘,兴许就是不想叫她知道呢?你要是贸贸然去说了,爷万一怪罪下来……”
“怪罪个屁!”李寒山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心里叫这个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弟弟烦的不行,“爷到时候美人在怀,耍他个天昏地暗还嫌不够,哪还顾得上你我——就算将来知道了,那也得跟我道声谢,让他终于成了货真价实的男人呢!”
外头说他断袖虽是假的,但阴阳失调铁定是真的!
李远山瞪大眼睛,张嘴还想再说——
李寒山干脆直接站起身,不耐烦挥挥手,“你他妈别罗嗦了行不行!就一句话,要么我去——要么你去。”
李远山沉默了片刻,最后只得让开路闷声道:“你去。”
上次设计郭怀仁那些事……他可没脸说出口。
李寒山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早这么痛快不就得了!等爷抱得美人归,也是咱们一桩功德!我这就去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