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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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顾州翟府。
眼看天气一日热过一日,苏谨晨这几日身上也懒懒的,索性连门都不怎么出了。
倒是翟夫人因说要跟着她学习绣艺,每天都过来陪她待上几个时辰。
翟夫人年纪尚小,又天真烂漫,心无城府,苏谨晨对她也十分喜欢,每日有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作伴,日子虽然过得平淡倒也十分有趣。
这日两人仍像往常一样聚在一起做针线,只是今天韩榉曈的兴致似乎不高,连话都比以往少了许多。
“哎呀!”细细的针头忽然扎进肉里,疼得韩榉曈忍不住轻呼一声。
“没事吧?”苏谨晨忙看向她的手。
韩榉曈摇摇头,“今天这根针总跟我过不去,不绣了!”说着嘟着嘴把绷子丢进笸箩里。
苏谨晨见状,也放下手里的绣活儿,笑着对芷兰道,“你带初一去院子勾两串葡萄下来给翟夫人尝尝。”说着又对韩榉曈道,“我昨天叫人勾了一串下来,看着虽不起眼,吃起来却特别酸甜可口,很是解暑,待会儿你也尝尝。”
丫头们相携去了院子,屋子里只剩她跟韩榉曈两个人,苏谨晨这才笑着打趣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
韩榉曈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玉佩上的流苏,闻言不由抬头看看她,过了好一会,才红着脸道,“阿熏姐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
苏谨晨一愣,温和笑道,“好啊,你问。”
“就是……”韩榉曈有点不自在地看了眼窗外还在葡萄架下够葡萄的丫头,扭扭捏捏道,“就是你跟陈大人,你们平时……嗯……陈大人平时也会经常亲你的吧?”
“咳咳——”苏谨晨刚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忽然被水呛到了,忙放下茶盏拿帕子捂着唇低低咳了几声。
韩榉曈看着苏谨晨也不知是呛的还是羞的一张红脸,小身子又往前凑了凑,附在她耳边神神秘秘又满是好奇道,“那……那他最喜欢亲你哪儿啊?”
“……”不知怎么,眼前忽然就浮现出陈逸斐临走前那晚两人在花园里疯狂迷乱的一幕,他覆在她身上,像是要把她的魂儿都吸出来……
苏谨晨只觉胸前一麻,脸顿时红得像熟透了的果子,小声怒嗔道,“你这臭丫头……好好的跟谁学这些、这些……”剩下的话愣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我就是好奇嘛……”韩榉曈一门心思想着自己的心事,哪留意苏谨晨的异样,只红着脸勾住她的袖口摇晃着撒娇道,“哎呀,好姐姐,你就跟我说说嘛……”少女声音有甜有软,像缠着大人要糖吃的孩子一般,“陈大人每次亲你那里……你都什么感觉啊……我,我也不好意思问别人……就只敢跟姐姐说……”
苏谨晨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要不是这阵子相处下来早习惯了韩榉曈的口没遮拦,她简直以为这丫头是故意来臊她的!
“还能有什么感觉……”苏谨晨实在被她缠得受不了,只得硬着头皮支支吾吾道,“就是又酥又麻……好像躺在云彩上,觉着浑身没劲儿……”
“嗯嗯嗯,我也是这种感觉!”韩榉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还觉着喘不过气,心就跟要跳出来似的!”
“……”苏谨晨奇怪地看了她几眼,“喘不过气?心要跳出来?”
“嗯!”韩榉曈连连点头。
“……”虽知道八卦心理不可取,苏谨晨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压低声音问,“你说翟大人……到底亲你哪了?”
“不就是……不就是那里嘛……”少女面红如霞,手指飞快地在粉嫩嫩的小嘴上点了一下。见苏谨晨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她又赶紧解释道,“其实他以前都不会这样的……都是……嗯……都是亲我的额头……就昨天……他昨天喝醉了……”
苏谨晨简直哭笑不得。半天才恍然想起来:韩榉曈自幼就嫁到翟家,今年也不过才刚及笄,他们夫妇看来似乎……也许……可能……
“曈儿,”过了好一会儿,苏谨晨才犹豫着开口道,“你身边可有负责教习的嬷嬷么?”
“我刚嫁进翟家的时候,母亲曾让一位周嬷嬷教过我。”韩榉曈不知道苏谨晨为什么会忽然提到这个,可还是认真答道,“不过我那时候还小,人又笨,有些规矩怎么都学不好,周嬷嬷就罚我不许吃饭……后来这事被凤楠哥哥知道了,他跟母亲说不要我学了。后面的规矩都是他教我的……”
苏谨晨点点头,那就难怪……
只怕这小丫头到现在连嫁人到底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你现在长大了,有些事情自然就跟小时候不同了……就连你与翟大人之间的相处也是一样。”苏谨晨顿了顿,又琢磨了一下措辞,“你以后就会慢慢明白——那些,嗯……就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夫妻间再寻常不过的小亲昵,是很正常的,等你将来……等将来习惯了就好了。”
韩榉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以大家也这样?”
“……都这样。”苏谨晨故作镇定道,“只是这些事情,咱们私下里说说就算了,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知道么?”
“我知道的……”韩榉曈点点头,想了想,还要继续发问,却见先前去摘葡萄的两个小丫头笑呵呵走进来。
她忙闭上嘴,又规规矩矩地坐回一边去了。
苏谨晨也不由松了口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