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果然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苏谨晨一早服侍陈逸斐用了早饭,赶紧借故溜了出来。
她现在……有点害怕跟陈逸斐单独相处。
想起昨晚上他在净房对她做的事……即使此时眼前没有任何人,苏谨晨还是羞得面红耳赤。
苏谨晨漫无目的地在梅苑闲逛。她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想一想——虽然昨晚上也想来着……可是还没想出什么头绪就睡着了。
倒是难得的一夜好眠。连陈逸斐夜里有没有起来她都不知道。
陈逸斐……陈逸斐……
想起这个名字她又觉得头疼了……
“真有了?你确定?”梅苑深处一女子焦急问道。
“我也不知道……”另一女子语带哭腔。“原先我的月信前些天就该来了,可这都拖了七八日……我还时不时的犯恶心……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老爷跟夫人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苏谨晨心想自己这又不知撞上哪一房的腌臜事了,下意识想要原路返回。
“这可怎么办好……”被称作姐姐的少女在原地焦虑地来回走了几步,“别说三少爷现在尚未娶亲,不可能收了你……就是娶了亲,陈家这样的人家也断不可能让你把孩子生在正牌夫人前头,你……”姐姐一跺脚,斩钉截铁道,“要是真怀上了,你这孩子也是万万不能留的!”
苏谨晨脚步一滞。
三少爷……
陈逸鸿那厮?!
那少女已经小声哭了起来。
“你先别哭啊……”姐姐慌了手脚,忙安抚道,“事情也未必就像你想得那样……兴许真就只是迟了几天呢……等过两日我出府采买,先请个大夫回来给你瞧瞧……”她说着,忽然想起来,忙问道,“那药难道你不是每回都吃么?”
那少女一边抽泣一边道,“只那么一回……三少爷当时还在病中……偏又想……他怕让嬷嬷知道他胡闹,再告诉了大夫人,便没叫我喝……”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姐姐不由叹了口气,“你也是个糊涂的……既然跟了那么个人,就该有这个自知,便是没给嬷嬷知道,你自己个儿事后也该偷偷把药补上……如今这般……受苦的还不是自己……”
苏谨晨心下黯然,不由生出几分同命相连的感慨,也没心思再继续听她们姐妹将来有何打算,只默默退了回去。
…………………………………………
苏谨晨回来时,小丫头正要进房奉茶。
“有客人么?”她看了看托盘,不由奇道。
“是四少爷过来看二少爷。”小丫头笑呵呵答道。
苏谨晨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房里。
…………………………………………
陈逸庭正兴致勃勃地跟陈逸斐说着话。
“他说他们家庄子上还有雪兔……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呢!想着到时候捉几只回来,送给思媛她们玩。”陈逸庭说着又不免有些遗憾,“可惜二哥不能跟咱们一起去……”
陈逸斐温和地笑了笑,左手执起茶盏。
透过淡淡的水汽,他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陈逸庭腰间的荷包——挂着五彩络子的荷包上绣着几丛青翠润泽的菖蒲,其间还停了一只小小的红蜻蜓。
万绿丛中一点红,分外醒目别致。
陈逸斐眸色微微一暗,优雅地抿了口茶,才淡淡笑道,“往后总有的是机会。”他想了想,又嘱咐道,“打猎也就罢了,旁的地方……你可莫要跟着许家那小子胡闹。”
陈逸庭脸上一讪。知道二哥是指半年多前被许老三拉去天香楼喝酒,正巧碰上苏谨晨那事,忙尴尴尬尬应了,只红着脸低头喝茶。
…………………………………………
半个时辰后,陈逸斐叫了丫头过来唤她去屋里伺候。
苏谨晨觉着有些莫名其妙。
平常这时候他体恤自己晚上熬夜,便是有什么事,也多支使小丫头去做,怎么这次还特特让人来叫她过去呢?
苏谨晨也未多想,笑着应了一声,就连忙收拾了东西去了陈逸斐房里。
…………………………………………
另一厢,陈逸庭却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来找他的陈逸鸿。
“三哥,”陈逸庭虽然有些意外,还是笑着上前打招呼。
陈逸鸿眼睛扫过他腰上的荷包,热情地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亲热地问道,“你这是去哪儿了?我正要上你院子找你。”
陈逸庭一愣。他平时跟三哥并不亲近,也不知道他找自己是要做什么……于是笑道,“我刚去看二哥回来。”
“哦……”提起陈逸斐,陈逸鸿不免有些意兴阑珊,不过还是勉为其难地问道,“他怎么样了?拆夹板了?”
“没有,”陈逸庭道,“说是还要再过两日。”
陈逸鸿点点头,只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陈逸庭就陈逸斐的伤势聊了几句。
二哥跟三哥自小就不对付,这在陈家里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再加上后来若薰的缘故……陈逸庭对他的态度倒也没太大意外,只简单说了几句,就就着他刚才的话问道,“三哥这时候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儿么?”
“怎么,没事儿我还不能来找你了?”陈逸鸿冷嗤一声,大喇喇道。心里却在想:要不是为了韩若薰那个贱人,就算求我我都不来寻你这块木头!
陈逸庭虽然在几兄弟中年纪最小,但性子也最为温和,听了他话中已有不满之意,不想惹得哥哥不痛快,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