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商躺在床上,只觉得全身酸痛,喉咙更是火烧一般,真象是回到了自己初来唐朝刚醒来时一样。费尽力气微微转了转头,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只见自己眼前不远处,一个锦袍男子正在手忙脚乱的扒着身上的衣服换上一套棉布袍子。
看着眼前腊黄脸一脸戾气的男子,商商这才猛然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把这衣裳换上。”胡咄葛看到商商醒来,眼中的戾气更是明显,眼前的女子总能让他欲火直冲头顶,但此地不宜久留,没人驾驭的马儿,不会奔跑很久,迟早会停下来,而且以那二人的眼力,在马儿停下之前,也很可能发现他已不在马上,到时转过头来寻起来,倒霉得只会是他。
商商戒慎的看了看胡咄葛,虽然早已被马颠得全身酸痛,喉咙也被这个男人掐得充血嘶哑,但她不能露出哪怕一丝恐惧,越是这种时候,她越要镇定,只有镇定才能抓住机会,找到出路。
商商接过胡咄葛递过来的一身棉布衣袍,看着胡咄葛,示意他转过身去。
胡咄葛的眼里闪过一丝欲火,嘶声狞笑道:“怎么?还想要本首领转过身去?”
商商想了想,的确不能寄希望于他。只得背转了身除下了身上的外衫,有些心惊胆战的飞快套上了棉布襦裙,一转过身却看到胡咄葛眼中幽暗的欲火,心中更是一惊,手也不禁微微发抖。
胡咄葛喘着粗气走近商商,一手捏起她的下颚,强迫商商将脸抬起,在她的颈项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出舌头舔舐着她的肩骨,一手放肆的伸进了商商的衣领摸索着。
商商有些恶心,虽然她并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可是也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交给一个自己毫无好感的男人。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商商使劲的将胡咄葛推离自己的身体,自己半倒在了床上,还没等胡咄葛开口发怒,商商便抢先一步说道:“胡咄葛首领看来是将追兵不放在眼里啊!想必是有后手了!”
胡咄葛满腔的欲火一下子被商商浇了个干净,不甘心的淫亵道:“这次姑且放过你,等本首领找到个安全些的地方,定要拿你好好慰劳慰劳我兄弟!”话完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蛋,眼神诡异的在她脸上逡巡片刻,还意犹未尽的瞄了瞄胯下。
商商被他的意有所指搞的一阵恶寒,强忍住翻涌而上的胃酸,从床上下来站到地上,侧着身子不动声色的将鬓边的一朵珠花借着身体的遮挡撇在床角。
胡咄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拽着她走到屋外,隐在门后听了听院外的声音,确定那两人高手没有跟来,这才拉开院门,闪身出来,看看左右无人,便拉着商商往来时相反的方向走进了人流中,一路向着西市而去。
长安西市附近的码头自古以来便是商旅、马帮、驼队的歇脚之处,白天桥上车马穿梭,晚间关闭城门后,舟船如织,胡咄葛就是想趁着关城门前混入商旅之中,只要能混上一艘运货的船只,便能顺着渭水一直西去,一旦出了潼关,势必就再难追上他。
到那时,身边的这个歌妓,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可以趁着铁勒九部首领都没回漠北的机会,将他们的部族一举收拢到旗下,岂不是一举数得?
胡咄葛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一边暗赞自己聪明的同时,拽着商商的手益发用力,他出门的时候已经点了商商的哑穴,现在的商商已是有口难言,他也不怕她暴露他们的身份,两人一路往前疾奔。
一路上,商商和胡咄葛碰到了好几拨巡城兵丁,看着巡城兵丁一脸肃然,盯着过往行人查看的模样,商商脸上的表情就一脸惶急,可是,也不知是不是胡咄葛对她的伪装太过成功,那些兵丁的目光总是在她脸上一滑而过,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有些兵丁的眼神里还透着些回避和厌恶。
在经过了几拨人后,商商终于有些沮丧的放弃了这种明示加暗示的眼神攻势,再这样下去,她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实在是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发现她是被迫的呢?
胡咄葛冷冷的看着商商,他知道她的小把戏,可她不知道,早在那个小院她刚醒来的时候,他就借着对她轻薄,在她脸上贴了一块半个巴掌大的薄薄黑痣,现在那些兵丁哪里还能认出她来?
一直穿过了西市,到了邻近的码头,看着桥上桥下一片车马喧嚣,商商的心里不由的凉了半截,在这蚂蚁一样多的人堆里,李默能找到她么?一想到李默象个无头苍蝇一般在人堆里漫无目的的找她,她心里就一阵发急,也不知她留在那家人屋里的珠花会不会被他发现?
虬髯客与李默一路追着马儿转过几个街角,这才奔上了直路,远远看去,马背上赫然一片空荡荡,哪里还有人驾驭?
虬髯客几个起落间追上了渐渐慢下来的马儿,跃上马背,拉住黄膘马的缰绳,迫使马儿停了下来。
李默看着此时已驮着虬髯客的黄膘马,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浑身的气息越来越危险,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商商,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虬髯客瞥了一眼李默,有些拿不准他和商商丫头的关系,但看在他一路神情紧张,颇为关心丫头的份上,倒也没有为难他。
“跟我来,老马识途。”虬髯客沉声道,李默的身手看起来还不错,让他跟着也能多个帮手。
虬髯客扯着马头径奔来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