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假装摔倒的楚玉蕤慢慢起身,看着华和肃走向清澜,将他的姿态放到最低,“本王相信摄政王的为人,也希望清澜你能够理解此事。”
楚玉蕤也想要去劝劝清澜,但这个时候他恐怕听不进任何解释,尤其是在清澜知道时素娴是因为自己才变成那样后,便更是对楚玉蕤不冷不热的。
清澜像是一个**纵的木偶一般,双眼无神,或是说他早已经哭的没有了眼泪,双眼凹陷下去,每每在看到时素娴像个天真的孩子一般玩闹时,他心里便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一边在害怕她会想起那段不堪的记忆,一边又对幕后主使恨之入骨。
清澜咬了咬牙,双眼紧盯着华和肃,“这可是仲蕖王你亲口说的,如若应当惩罚之人没有受到惩罚,我汉黎,不论是华襄还是夏阳,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个小小的侍卫,敢在华襄帝面前放下如此狠话,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华襄帝相信汉黎皇帝会做出这种事。
汉黎皇帝十五岁即位,是个年轻能干的君主,加上汉黎先帝只娶过汉黎后一人,宫里头只有汉黎皇帝和公主两个后嗣,汉黎皇帝对自己这个妹妹更是爱惜的紧,不然也不会放任她随意乱逛而不让清澜带她迅速去安平和亲了。
祁之乾看清澜同意了,转头看了祁之盈一眼,“公主,请回吧。”
祁之盈回头看了平王一眼,眼神中说不出的杀意,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罪责都被推到了她的身上,而平王却活的好好的!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贴身玉佩会到了楚玉蕤手中,还被她拿来诬陷!
祁之盈想要挣脱侍卫的束缚,却被硬塞进了马车中,她拼命伸出个脑袋,对着楚玉蕤喊道:“楚玉蕤!你当真以为你抓到了真凶吗?你知道本来该死的人是谁吗?”她疯狂的大笑了几声,“难道你在做梦时,都不会喊道心虚吗?”
“应当心虚的人是你吧!”楚玉蕤在祁之盈的面前站的笔直,她凑近了祁之盈,低声道“应当死的,即便有天王老子护着我也要把他拖下地狱,欠我者,我要他加倍奉还;伤我者,我要他碎尸万段。”
马车渐行渐远,楚玉蕤心里正在思量着如何对付平王。
新账旧账一起算!楚玉蕤本就没打算放过平王,他与楚玉贞合谋让楚玉蕤吃了五年带有毒药的桃花糕,这才教从前的楚玉蕤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被人害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害你之人是你以为你最亲近之人。人们都说,汉黎国人善于制毒、蛊,整日接触一些千丝百足之虫,可是现在看来,人们口中所谓可怖的虫蛊,怎敌得上人心的可怖?
夏阳国。
祁之盈自被押回夏阳后,便一直被囚禁在公主府中,四周都是摄政王祁之乾的手下,没有他的吩咐,祁之盈不能踏出公主府半步。
祁之盈何曾受过这等气,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当真以为祁之乾会处置她,还没有太过放肆,可是经过这几天被困在公主府的经历,祁之盈发现祁之乾那边好像没了动静,只觉得他雷声大雨点小,便撒泼拍门,大吼着放她出去。
口中污秽之词不断,外头的侍卫刚开始还去同祁之乾禀报一下情况,在看到他什么也没说的反应之后,也懒得再禀报了,就只在外面默默地听着祁之盈大喊大叫,什么也不管。
祁之盈摔了屋子里头宫女送来的餐饭,捡起地上的碎瓷片,竟动了要轻生的念头。一个紫色身影不知道是如何突破重重包围进入公主府的,他身形轻快,看见祁之盈拿着碎瓷片要朝自己手腕上割时,怪笑了一声。
祁之盈吓了一跳,一抬头才看清楚那人,三千青丝披散,若不是方才那一声笑,她还以为他是个女人。
半缘勾了勾他那迷人的桃花眼,走到祁之盈身旁,想要把碎瓷片从她手中夺过去,却因为祁之盈本能的往后一拉,那青葱般的手指尖瞬间被鲜血染红。
半缘只微微瞥了眉,仍旧将碎瓷片夺了过去,手指放在口中轻吮,舌尖将鲜血舔净,这一幕,祁之盈看的竟有些脸红心跳。
半缘伸出修长的手,将还愣愣的祁之盈的脸转了过去,正对着他,他轻笑一声,“这还未曾到江郎才尽的地步,好端端的,公主殿下为何要自寻短见呢?”
祁之盈厌恶地身子向后仰了仰,连忙起身,“你敢对本宫不敬!”
半缘蹲在地上,抬头看着祁之盈,吹了吹自己的手,细声细语道:“公主殿下,小声着些,外头还有人呢,若是把我给抓走了,谁还会来救你呢?”
听说半缘是来救自己的,祁之盈有些不可置信,毕竟,她根本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像是鬼魅一般不被侍卫发现却轻轻松松地进了公主府,但是他既然能毫发无损的进来,也必定会有能力救她出去。
祁之盈冷静了一会儿,分析清了局势,问道:“你是何人?”
半缘低头,将头发在手指上饶了两圈,勾唇道:“半缘。”
祁之盈坐在凳子上,双手抱臂,“你救我肯定是有什么条件?”面前这个叫半缘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来救她,定然是带着目的来的。
半缘起身,一手撑在桌子上,低头看着祁之盈,“公主殿下既然知道我是带着目的来的,又怎么会蠢到被人陷害了都不知?”
一提到这件事情,祁之盈便来气,“碰”地一声手掌拍在桌子上,生气地说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来救本宫,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