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方才的一番,纳兰德此时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百姓们的维护让他心中温暖,他任由一边的云轻搀着他,父女俩人安静的走到了花园,在凉亭坐了下来。
下人们送来一些茶水便依次退了下去,雨也退出了凉亭,在远处远远的守着,将说话的空间让给了他们父女。
微风徐徐,凉亭一旁的柳树垂下枝摆,随着轻风悠闲的摇曳着。
我看了眼父亲的脸色,见他并没有因为方才的事情有所不快,这才松了口气,起身倒了杯茶水递到他的手中,“爹爹,眼下那北漓玄夜登基已经成了必然,我担心今日之事佛了他的颜面,再加上以往我们跟他的恩怨,来日他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提着茶壶,给自己也倒上一杯,将茶壶放到桌上摆好,在父亲对面缓缓落座,轻声说道。
要说这北漓玄夜,今日的这一番动作,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我原本以为,他只是流相手中的傀儡而已,现在看来,他能生出今日的勇气,也着实不易,既然他已经将目的摆到了明面上,看来是不打算轻易的放过我们了,怕倒是不怕的,只是对于北漓玄夜的纠缠,无端的生出几分厌烦来,这才有意想试探一番纳兰德,也好看看父亲的意思,再做打算。
我心中转着心思,此时的情形,在我心中是隐退的最好的选择,昨日墨焰走的时候,临走将一枚玉佩放到了我手中,昨夜我细细端详了一番,那玉佩中还封印了一些话,一些墨焰想说而没有来得及的话,想必是墨焰早已经知晓,唯恐来不及多说什么,这才早早的将玉佩准备好,临走才交给了我。
与墨焰相处这么久,我的心思他完全知晓,也自然知道我对这繁复的状况,抽身乏力,却已厌恶至极。昨晚的玉佩正是他打造的,开启落日森林的钥匙,自从墨焰那日加强了阵法以后,便偷偷的用灵力打造了这枚钥匙,以免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墨焰何其玲珑的一个人,他不放心自己就这么走了,便留下这么一块钥匙,想着日后如若有人为难我们,落日森林就是我们的落脚之地,正好可以避开这些纷扰。
我心中妥帖,想着墨焰那细腻的心思,暗自温暖了许久。
“轻儿,你的意思是?”纳兰德看着云轻静静的出起神来,慈爱的一笑,开口说道。
“哦。”我回过神来,父亲那看过来的,探究的目光瞬间让我脸红了起来,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那个,爹爹,我是说,那北漓玄夜想必会没玩没了找我们麻烦,既然现在已经没我们什么事了,那咱们不如就此隐退?”我一边不着痕迹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一边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没成想茶水滚烫,刚送到嘴边,就烫的我哎呀一声,七手八脚的将茶杯放下,伸着舌头,不住的呼着气,引得一旁的父亲大笑不已,“轻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纳兰德看着云轻可爱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放到她的后背,一边给她顺着气,一面忍着笑意,“可是墨焰那小子走了,将你的魂儿也带走了不是?”
我诧异的一边咳着,一边抬起头来目光探寻的看向爹爹,脸上传来的温度让我尴尬不已,好在爹爹见我没什么大碍便不再盯着我,回到了位置上坐了下来,不然我这模样落到爹爹眼里,指不定怎么想呢,别在以为墨焰走了,我这是思春了,那我这老脸可就丢净了,我掩饰的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看向父亲,“爹爹,你怎么知道墨焰走了?”按说昨天晚上墨焰才走的,我也没记得给父亲说过啊,怎的这会父亲就知道了呢?
“噢,今日为夫起来后,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封书信,墨焰那小子说自己有些事情需要回去处理一番,如果他走后北漓玄夜为难我们,就让我们去什么,对,落日森林,以保自身安全,轻儿,你说的归隐,可是说的那森林?”纳兰德挪了挪身子,表情慢慢凝重起来。
我点了点头,心中一时感动不已,没想到在虚无发生那么多事,墨焰他在知道自己要回去的时候,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应对之策,还事事安排仔细,这份心思,着实让人动容。
“我问过了,那信是那日墨焰给的于禁,嘱咐于禁在他走后交给我的,没想到墨焰这小子,竟早料到了今日这种情状。”纳兰德叹息的摇头,一时间想到自己这半生的戎马,到了竟会落得如此境地,心中酸涩。
“爹爹,眼下这北漓国已然不是您守护的北漓国了,那北漓玄夜何德何能?他不配您的守护,那落日森林,也是个好去处,爹爹不是一直想过些平淡的日子吗?我们不如就此离开也罢。”父亲身上的气息很是低落,我知道他心中的豪情,更懂他的为难,这会更不留余力的劝解着,如今这北漓国是那北漓玄夜称王,断然不会再有父亲的容身之地,与其待在这是非之地,不如就此离去,也好让父亲度过一个安然的晚年,那落日森林有墨焰下的禁忌,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对我们来说,再安全不过。
纳兰德端着茶杯久久没有说话,眼睛出神的看着杯子上漂浮的茶叶,他知道,现在的北漓国岌岌可危,虽然那北漓玄夜看着是要打压他来达到自己什么目的,可到底是年少,遇事眼光不太长远,单说他登基,根基不稳,现在的情形很容易引起其他三国的动乱,而长久以来,其他三国就一直在觊觎北漓国物产丰富,一直想将北漓国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