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薇眸底闪过一丝异色,却并没有多说只是将手缓缓收回。
另一边,城守大人的目光看向云羿枫。
云羿枫将手里的茶杯,轻轻,仿若说书人,听醒木一声收。
他缓缓启唇,“呵呵,这个故事时间有点久远。十几年前,荆州,一个富商之女,虽为商贾之家,但是那女子也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后通过媒人介绍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小官老爷,那官老爷呢,虽然长相普通,但是诚恳老实,女子嫁过去之后也是心甘情愿,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夫妻恩爱倒是也过了几年,仕途通达,官老爷的辛勤被皇上知晓,几年内连升几级,虽是好事,但是也不得不因此搬离荆州,随后官老爷便是一个人独自去了建阳城,留下女子,待说稳定之后前来接她。”
不急不慢,温润如玉的声音缓缓响彻在大厅,众人虽然沉默着,面色却各不相同。
忽然,那菊儿不禁好奇猜测,“那女子不会被那官老爷抛弃了吧?好多书中都是这么写的!”
蒲薇感受到身边之人眸光微微动了一下,不禁莞尔一笑,看着菊儿道:“三姨娘,书中故事多是杜撰出来的,不过,眼下这个故事可要比那书中的故事曲折的多了!”
“是吗?”菊儿眨眨眼,似乎有些兴趣。
蒲薇淡笑不语,随后,看了一眼云羿枫。
他接着道:“到了这建阳城的已有一年的官老爷,对官场已经很熟知,官大压人,多少趋炎附势之人,前来谄媚讨好,那烟花柳巷自然就成了最好的游玩场所,或许是乐不思蜀,又或者每日应酬太忙,官老爷几乎忘记了自己在荆州还有一个贤惠的妻子。没过多久,便迷上了那里的一个风尘女子!”
他顿了一下,旁边的二姨娘忙插嘴,“奴家就知道,那官老爷定然是个负心汉!负了他荆州的妻子,与那烟花女子苟且!”
她只顾说着自己话,却没瞧见,对面脸色突然变的阴沉额城守。
蒲薇没有说话,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李夫人,她神色微动,仿若真只是在听一个故事,但是她还是看见那放在香炉上的手白的有些像是月光下的白骨,闪着阴森的光芒。
地上跪着的黑衣人,低着头,听到这里,脸上闪烁着深深的怒火。
“尽管那官老爷很迷恋那位烟花女子,却也深知自己的身份,就算不顾家里的妻子,但是他怎么说也是朝廷的高官,本来皇上就是因为赏识他的勤恳老实能干,才如此拔擢他,所以为了自己的官位,他并没有娶那位女子,只是将她赎了身,安排在外面的一处别院住着,这事过去没多久,这位官老爷便将荆州的妻子接到了身边。半年后,妻子怀孕,本该是喜事,但是官老爷耐不住寂寞偷偷的去了拿处别院,缠绵几日,却不想,被家里的妻子发现了,妻子挺着有孕的身子,怒火冲冲的赶到了别院,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闹得天昏地暗,妻子也因此流产,孩子没了,夫妻关系一落千丈。”
“啊!”云羿枫话音刚落,菊儿顿时捂嘴低呼一声,似乎被这个故事感染。
地上的男子忽然有些激动,满是杀意的目光瞪向右边方向,但是身子被捆绑无法有任何动作。
“呵呵!”蒲薇忽然笑着起身,望着众人道:“相公也累了,这剩下一半还是由我来讲吧!”
大姨娘惊诧了一下,“夫人也会讲故事?”
“呵呵,这讲故事不就如同说书一般,或许我不会那般绘声绘色,但是也会尽力让故事的内容精彩纷呈。”她缓缓走到中央,神色淡雅,目光轻轻扫过众人,眸中闪过一丝神秘之感。
三位姨娘被她的话逗得掩唇轻笑,氛围微微一松,但是却让一切些人心里焦灼不已。
蜡烛燃烧后的溶液顺着烛台滑下,拂过黑夜漂浮的尘埃,将时间慢慢的沉淀和凝固。
冷素之音缓缓响起,“孩子没了,妻子伤心欲绝,极度想要自杀都被人救下,官老爷虽然气愤,但是自知有愧于妻子,便也没有休妻,只是让她再府中的一处院落修养,两人之间仿若成了陌生人,关系降到冰点。这件事一时间在城内传开,官老爷怕自己的名誉受损,急忙去了别院找到了那位烟花女子,想要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但是不巧的是,那女子也怀有身孕,悲喜掺杂,官老爷纠结了很久才想到一个办法,将女子重新安置了一个地方,让女子养胎并生下孩子。孩子生下之后,是个公子,官老爷很高兴,想要将孩子养在身边,但是却不能带着女子一起,女子深知自己的状况,不想让孩子跟着自己受苦,虽很不舍,最后还是忍痛离去。”
蒲薇在中间来回踱步,边走边,声音清冷,没有丝毫的起伏和波动,但是说出的故事,却是让门外围观小厮也不胜唏嘘。
听到这里,门外一些稍大年龄的小厮,终于听出了什么,神色皆是微变,缓缓低头,不敢有丝毫言语。
蒲薇未闻其他,继续道:“将孩子抱回府中之后,官老爷发现府中的能够照顾孩子的女人除了自己的妻子就再没有别人了,复又想道妻子失去的那个孩子是两人心中的痛,为了弥补自己的一点愧疚,他将孩子给了自己妻子的抚养,他并没有告诉妻子孩子是谁的,丧子之痛的妻子,见到孩子变得很激动,从那以后,妻子的气色就好了很多,将那孩子视为己出。十年过去,孩子渐渐长大,妻子虽然和官老爷的关系依旧没有缓和,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