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代抬了抬手,华清立刻停了对娜仁托娅的掌嘴。
“嬷嬷……不要求她!”娜仁托娅断断续续的说道,眸中恨意灼灼。
苏代唇角漾着一丝浅笑,漫声道:“瞧本宫这记性,关顾着和乞颜嫔叙旧了,竟是忘了本宫来这里的正经事了。”
娜仁托娅恶狠狠的瞪着她:“你要做什么?”
“本宫前些日子听说了一件趣事儿,想说给乞颜嫔听听。”苏代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道:“本宫听说乃蛮部想和大楚联姻,乞颜嫔以为如何?”
娜仁托娅冷笑一声:“大楚早已和乌珠尔沁结成同盟,你我皆是为联姻远嫁来大楚,更何况大楚早已在父汗之时就已表明不会和乃蛮部有所牵扯。”
苏代神色认真的点了点头,缓缓坐回椅上,淡淡笑道:“乞颜嫔真是有见识。”
“我还当是什么事,原来不过是这件。”娜仁托娅眼中满是轻蔑,嗤笑一声。
“乞颜嫔聪明伶俐,只可惜政事上不是光靠聪明伶俐就能算准朝局变向的。”
“你什么意思?”娜仁托娅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脸色瞬间一变。
苏代低眉轻笑一声,神色淡淡的理了理裙摆上的宫绦:“本宫什么意思,乞颜嫔难道会猜不出来?本宫可还记得大妃从前最喜欢在父汗面前夸赞你聪慧了!”
娜仁托娅神色有些激动:“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本宫知道的,已经告诉你了。”苏代眸光淡淡的睨向她。
娜仁托娅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喃喃道:“不可能,陛下已经答应了父汗的。”
“陛下是答应了父汗没错。”苏代唇角漾起三分讥笑,“可现在乌珠尔沁的汗王是岱钦,不是父汗!”
她缓缓起身,漫不经心的道:“也不知岱钦知道了大楚有意和乃蛮部联姻的消息,会作何反应?”说完,她低眸睨向跪在地上的娜仁托娅,眼中满是讥讽,“本宫念在本宫曾经也是乌珠尔沁人氏的份上,特意来知会你一声,也算是尽了本宫最后的一点心意了。”
“你就打算袖手旁观?”娜仁托娅难以置信的瞪着她,激动地道,“父汗送你进宫可不是让你来享福的!”
苏代缓缓踱到娜仁的身旁,手指上长长的錾金甲套轻轻勾住她的下巴,唇角的笑意荡然无存,眸中寒光凌厉:“斡兀立残害本宫额吉时可曾想过这些?你只管去信告诉斡兀立,从她害了本宫额吉和尚未出世的弟弟开始,本宫就和乌珠尔沁势不两立!她昨日欠的债,本宫会一笔一笔跟她讨回来!你若是有能耐,就去求陛下不要和乃蛮部联姻,也算是你为乌珠尔沁立的大功一件。”
娜仁托娅被她的一席话震得愣在了原地,待她反应过来,苏代已经松开了她的下巴,走到了门口了。
苏代微微驻足,回眸对她一声嗤笑:“岱钦送你进宫本就是想和本宫撕破脸,你今日竟然也好意思让本宫帮忙,真是斡兀立养出的一双好儿女。”
娜仁托娅目送着苏代走出了她的视线,眸中还是震惊未平,华清正要转身离开,却蓦地驻足,对着她神秘一笑道:“再过几日,陛下便要去玉华台避暑,届时宫中防守也会松懈些。”说完,留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给她后便转身离开了。
陶如格见人都走了,忙扑到娜仁托娅身旁,端详着她脸上的红肿,不停地掉着眼泪。
“瑙日布,快将药膏拿来。”陶如格嬷嬷对着已经被吓傻了的瑙日布喊道,说着便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胳膊。
瑙日布被她拍得回了神,忙小跑着进了屋内去拿药膏,刚才真是吓着她了,她何曾见过这般盛气凌人的二公主,从前在乌珠尔沁,不管四公主怎么欺负二公主,二公主都没有这般动怒,来了璃宫,二公主更是比在乌珠尔沁还要和颜悦色。
陶如格抹了药膏在娜仁托娅的脸上,轻轻地擦着。
娜仁托娅没有理会她二人的动作,只是一味的陷入了沉思,方才华清的话是何意,陛下去玉华台,宫中防守也会松懈,从前不论是乌珠尔沁来的家书,还是她去信给额吉,信件无一例外都会被拦截探查一番,也就是说她可以趁此时让人送信给阿哈和额吉,让他们早作打算,不能凡事都指望着仰仗大楚了。
“这二公主真是蛇蝎心肠,对待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手这么狠,合该她到现在都一直怀不上皇嗣。”陶如格一面替娜仁托娅擦着药膏,一面低声咒骂道。
娜仁托娅猛地抬头,目光如炬的盯着陶如格,陶如格被她看的心里一阵发憷,“公主怎么了?”
“嬷嬷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陶如格不明所以,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她方才咒骂苏代的话,娜仁托娅听完了顿时长笑,“原来她在宫里也不好过,说不准现在已经被算计的再难有孕了,一个不能生的妃嫔再得宠又能的得宠几年!”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便一阵痛快,之前苏代的风光让她看了眼热,原来她的苦楚是这个,也是,进宫都一年了,怎么还没有子嗣,又不是不得宠很难见到陛下,此事唯一的解释就是苏代已经被人害得再难有孕了。
不管是谁害得苏代,她现在都想好好谢谢那个人。
“公主说的是,二公主一直怀不上,不过是靠着脸蛋在挥霍日子。”瑙日布应和道。
娜仁托娅从喜悦中回过神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好好思忖如何将信送出去,还要找个可靠的人送信才行。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