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画闻言,脸上染上一层红晕,细声细气的答道:“是,娘娘。”
文昭仪又问道:“可还有别的事?”
锦画垂眸想了想,才喏喏的摇了摇头道:“没有了。”
文昭仪听了,皱着眉头道:“行了,我知道了。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吧。”
锦画忙给文昭仪行了个礼,怯懦的退了出去。
出了玉槿宫,锦画的脸上扬起一丝得意的微笑,琴瑟,你的死期到了,怪就怪你惹错了人,殿下,可不是你能觊觎的。
果不其然,当日下午,文昭仪便来了沧阁,正巧撞见琴瑟缠着荣琅学写字,荣琅见文昭仪推门而入,面上有些尴尬,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母妃怎么来了?”
文昭仪冷哼一声:“哼!我若是再不来,只怕你才好的身子就要叫这狐媚子掏空了!”说完,眸光凌厉的瞧着琴瑟。
荣琅面上顿时一阵尴尬:“母妃……”
琴瑟被文昭仪看的瑟瑟发抖,止不住往荣琅身后藏。
“倒真是狐媚子,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往琅儿身后躲!”文昭仪的目光似是千万根寒针,要将琴瑟穿透,她凌厉的怒斥道,“来人,将这狐媚子拖出去乱棍打死!”
“娘娘饶命啊!”琴瑟一听这话,顿时吓得死死的拽着荣琅的衣摆,“殿下,你救救奴婢吧。”
荣琅抿了抿唇,终是于心不忍的开口:“母妃,琴瑟不是那样的人……”
“住口!”文昭仪怒喝一声,“你这逆子!是要气死母妃!”
文昭仪气得直发抖,颤抖着手指指着荣琅,安梓忙上前扶着文昭仪,不由不赞同的看着荣琅道:“殿下不知,从前娘娘一直心虑忧思,彻夜难以入眠,这几日殿下身子越来越好了,娘娘才睡了个安稳觉,怎么好端端的又来气娘娘。”
荣琅一听安梓这样讲,顿时满心愧疚的上前扶着文昭仪:“母妃,儿臣错了。”
文昭仪终是压下了怒气,拍了拍荣琅的手,眼中满是慈爱的叹了口气:“琅儿,你现在身子刚刚好些,还不是贪欢的时候,母妃实在是担心你的身体,来年你就要娶妻了,宁家的女儿样样顶好,还是母妃求了贤贵妃才定下来的,你可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岔子。”
“是儿臣不懂事,一切全凭母妃做主。”荣琅点了点头。
文昭仪欣慰的笑了,转而便眸光凌厉的看向琴瑟:“还不将这狐媚子拖出去!”
立刻有人上来拖走琴瑟,琴瑟撕心裂肺的求饶,可随着手起棍落的声音传来,她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最后终于再没有了声息。
接连着好几天阳光明媚的天气,晒在人身上暖意融融的。
折颜从房中出来,手中端着一个红木托盘,正瞧见一个婆子和小宫女双儿低声说着什么。
她眸光微微一定,心中思量了片刻,才淡笑着出声道:“嬷嬷来得这样早,娘娘才起。”
阮嬷嬷一见折颜,连忙迎了上去,满脸堆笑的说道:“折颜姑娘,这个……老身……”
折颜眸光落在阮嬷嬷身上,瞧着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她也大抵明白了阮嬷嬷的来意,遂将手中的托盘交给一旁的双儿,微微一笑道:“嬷嬷先等等,我进去通传一声。”
“唉!好好!劳烦姑娘跑一趟了。”阮嬷嬷已经年近五十了,面上满是沧桑,堆笑的脸上褶子都叠在了一起。
折颜笑着转身进了屋内,只见苏代正坐在妆镜前,赛罕在帮她梳妆。
“娘娘,阮嬷嬷来了。”折颜轻声道。
苏代眸光静静落在镜中的人身上,淡笑一声道:“让她进来吧。”
“是。”
折颜撩起门帘走了出去,阮嬷嬷见状,立马迎了上来。
“娘娘让嬷嬷进去。”折颜唇角噙着一丝浅笑。
阮嬷嬷急切的点了点头,匆匆走到门前,猛地又驻足,双手在身前搓了搓,又理了理身上的衣摆,才小心翼翼的撩起了门帘。
一进屋内,顿时一股融融的暖意包裹了周身,阮嬷嬷有些惊叹的打量着屋里的陈设,正中是紫檀木案几,上设熏香炉和官窑美人觚,觚内插着几株枝干遒劲的红腊梅,并茗碗痰盒等物。左侧放置大幅雕花屏风,屏风上绣着繁花争妍,其中以牡丹最为夺目。右侧设金丝楠木多宝阁,上层右侧设镀金铜饰件,格板之上有透雕花卉图案,后背板及柜门上饰以祥云、缠枝花卉,内壁装饰有刺绣花卉织品,框架描祥云纹饰,寓意祥瑞。上置汝窑瓷瓶及托盘玉器,甚是华贵。
阮嬷嬷不禁咂了咂舌,心中暗暗惊叹着,到底是陛下最宠爱的懿妃,这屋里的陈设,恐怕连凝妃和贤贵妃宫里的也不能比肩。
愣了好一会儿,直至听见女子轻不可闻的低笑声,阮嬷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对着坐在妆镜前的女子行礼道:“奴婢叩见懿妃娘娘。”
苏代睨了眼方才偷笑出声的赛罕,并没有转身,只是坐在妆镜前,漫不经心的说道:“来找本宫,可是事情办妥了?”
阮嬷嬷连忙点头:“是是是,已经妥了。”言罢,便将琴瑟去找二皇子,还“意外”跌进二皇子怀抱的事告诉了苏代。
苏代轻笑一声,眉心却微微蹙起,声音里骤然染上一抹冷意:“怎么只有一个人?另一个呢?”
阮嬷嬷被她沉声的质问,骤然生了冷汗,嗫嚅着嘴唇半晌才道:“天湘那丫头倒是没什么旁的心思,老奴瞧着她也是尽心尽力的伺候公子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