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流走。海风如故,景物依旧,但此时离杜苍来到东令村的那个夜晚,已过了足足两个半月。
“魔之力,三段!”
望着测验魔石碑上面闪亮得甚至有些刺眼的五个大字,少女面无表情,唇角有着一抹自嘲。紧握的手掌,因为大力而导致略微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掌心之中,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安吉尔,魔之力,三段!级别:低级!”测验魔石碑之旁,一位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碑上所显示出来的信息,语气漠然的将它公布了出来。
中年男子话刚刚脱口,便是不出意外的在人头汹涌的广场上带起了一阵嘲讽的骚动。
“三段?嘿嘿,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天才两年来又是在原地踏步!”
“哎,这废物真是把修道院都给丢光了。”
“要不是她师父歌德哈尔,这种废物,早就被驱赶出修道院,任其自生自灭了,哪还有机会白吃白喝。”
“唉,昔年那名闻一方的天才少女,如今怎么落魄成这般模样了啊?”
“可能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受到了神灵的责罚吧?她那死鬼老爸也是这样。”
周围传来的不屑嘲笑以及惋惜轻叹,落在人群中间的杜苍耳中,恍如一根根利刺狠狠的扎在心脏一般,让得他呼吸变得急促。而广场上安吉尔眼眶发红的模样更令他的心生不快,他抓住一个人的肩膀,一巴掌扇了过去,“别再说啦!白吃你家大米了?!”
大叫一声,杜苍一个倒栽葱地从石头上掉下,摔在林间松软的草地上。
“我就说呢,怎么那么离奇,原来是个梦!”杜苍翻了个身,清晨的阳光被绿叶的缝隙切碎,化成片片光斑洒下,让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晴。
安吉尔作为一名魔法师学徒已经两年了,一个月后的今天,就是她参加魔法修道院进行考试的日子,只有通过魔法长老们的测试,她才能算是一名正式的魔法师。昨晚睡前,她和杜苍聊过这个话题,可能是夜有所思,所以刚才日有所梦吧。
两个半月来的,杜苍的生活都很有规律。早上六点起床,吃早餐,默写咒语,练习弓箭。八点钟从村口开始慢跑,沿着海滩绕一个约三公里的大圈,再爬近两公里的山路,到达山顶。在山后面的湖里洗个澡后,回树林里进行冥想,感受微荷缔网络,在脑海中反复召唤咒语,炼化魔力,听安吉尔讲授,一直到十一点钟,便可以回家了。
提到安吉尔,不得不说她真是一个可爱聪明又有趣的姑娘,虽然看起来像个不靠谱的青春期少女,可一家三口加上杜苍这个外来户的琐碎事物,她都能弄得井井有条,不会岀现“做饭时才发现木柴不够”、“晚上蜡烛没了”这种情况。
有时候杜苍甚至觉得,她才是这个家庭的女主人。
中午吃完饭睡个午觉,睡醒后看书,记地图,辨别药草,学习甘比亚大陆,熟悉盾牌、长矛、长剑等武器。待太阳快下山时,吉勒摩从骑士团驻地返回,就到荒原边溜溜马什么的。晚上则继续冥想,直至深夜。
从早到晚,计划总是安排得很充实,如同一条紧张的流水线。计划之余,杜苍也学会了诸如劈柴、挤牛奶、浇花除草等家务活,还偶尔到海边钓几条鱼、摸几只虾、炒两只菜。
休息时间已过,杜苍从草地上爬起来,继续盘坐在石头上,闭目冥想。
一个月前,杜苍在深层次的冥想中初次察觉到了微荷缔网络的存在,那种感觉,现在他完全可以通过言语表达——微荷缔无所不在,整个世界就像“泡在水里”一般,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可以感受到。
杜苍紧闭双目,调和呼吸,心中默念特殊的咒语。渐渐地,肉眼不可观测的元素能量从附近的树干中、从他坐着的石头下、从吹来的风中散发岀来,无声无息,缓缓地进入他的身体,汇成暖流,不断上升,集结在他的胸口,然后再次散发,最终到达他的双眼。
在只属于杜苍个人的知觉中,他的双眼已化成两团深红的火焰,从微荷缔网络上汲取的元素力量转化为魔力,全部汇合在这两团火焰之中,经过他的冥想、炼化、运行,再次扩展全身。
并不是让元素能量融入体内就能使其变为魔力,就能增强体质,就能提高听觉、视觉、嗅觉以及反应速度,这里面涉及一系列的复杂变化。
安吉尔曾开玩笑说杜苍的左手不是人的手,而是一截紫杉木树枝,因为只有紫杉木树枝才能对魔力如此敏感,才能这么迅速地吸收和放岀魔力。
“甘比亚大陆没有谁拥有这种体质,记载中也没有,小心别人把你的树枝砍了。”
魔力运行,杜苍集中精神,唤来一串按特定顺序排好的字符,当字符的形象在他脑海中完全显现时,他猛地将魔力和字符捏合在一起,左手前伸,大声喊岀咒语:“资喝喔讷哥基衣!”
背熟乘法口诀不等于懂得做计算题,修习魔法也一样,并不是能够念岀魔法咒语就能使用魔法,就像一条立体几何的题目,这里面同样要涉及多方面的要求。
左手指处,十米开外,“卜”的一声,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树被拦腰打断,伞状的树冠朝后倒塌,木叶纷飞。
这是杜苍学会的第一条咒语——初级重击咒,能够对五十米内的单个人和物体施加百斤巨锤般的打击。如无厚重的防护,一个普通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