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七前一天晚上,杀猪的又把妞妞姐叫他屋里去了。
他警告妞妞,说以后只能到他屋里睡,这就导致了我一个人睡。特别是我想到那天,死了的婶婶会回来,心里难免就有些害怕。
头七那天刚过凌晨,小山村的狗一直吠叫不停。一下子就把我给吓醒了。
农村都是养狗的,一叫,引得全村的狗都跟着叫唤,整个小山村不得安宁。要说半夜狗叫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多半是山里的野狼闯进村里来了。然而这事情怪就怪在狗一直叫到大天亮。
我几乎一晚上都没睡着,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因为我总感觉那是婶婶。到了第二天晚上,村长带着几个人来了我家。
他们找杀猪的商量事情。
今早的时候,村中家家户户养鸡,很多鸡给糟蹋了,但不是给狼叼的样子。
老狼吃鸡是吃干抹净的,甚至一丝血都舔舐的干干净净。然而现实的情形却是,鸡给什么东西啃得残缺不全,鸡头,鸡屁股什么的残破血肉扔的满村都是。
村长认为昨晚那情形不像是野狼。
叔叔是个杀猪的,对付野狼自然有能耐,可不是野狼却还要找杀猪的商量,因为村长怀疑吃鸡的是婶婶。
“娃子,我劝你一句,咱们还是好好安葬他婶儿,免得全村都跟你受累。”
杀猪的却笃定不肯信这种事情,恶狠狠的说,确信婶婶早已经死的透了。
“这死掉埋了的人怎么可能出来闹事呢。”他瞪着眼,梗着脖子,很不服气的和村民们争。
他们几个人在屋里争论,翻来覆去,谁也说不服谁。
这时候忽然有个村民变得很害怕,他颤抖着手,指着庭院里的八仙桌,说,你们快看,米饭给什么吃光了。
八仙桌上摆着的那碗米饭确实给吃的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剩。可院里的门灯一直亮着,没见别的人或牲畜,米饭怎的给吃光了。
要知道,头七的米饭在小山村摆了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真的给吃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