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朝堂上,户部的人说起征税的事情,言道霓裳王朝与华国王朝相接的地方,新都县缴纳的税收,比其他地方少了一半之多,因此县官被革职查办,谁知,新都县百姓竟然联名上书,为新都县县官请命。
沈青岚听别人说着,心底想起她从华国到霓裳王朝来,也曾路过过新都县。
那是一个不毛之地,高山林立,土地贫乏,较之繁华的都市,也非常的落后,她从那里走的时候,虽没见到有人饿死,但却也没见几个穿的整齐。衣服没打补丁的。
想来他们交不起粮税,应该也是有情可原的。
想到这里,沈青岚微微的皱起眉,沉思起来。
霓裳王朝的皇帝大概也知道新都县的情况:“诸位爱卿觉得,此事如何解决为妙?”
“臣觉得,新都县贫困潦倒,历年来极少有交齐粮税的情况,实属情有可原,既然百姓为新都县县令请命,便可以考虑顺从民愿……”
“胡说,皇上,刚才季大人也说了,新都县历年都极少有交齐粮税的情况,说明那里的刁民,无视朝廷已成习惯,我们又怎能继续纵容他们?”
两种立场,两种言论,就此争辩起来。
明明是尊严无比的金銮殿,此时却是跟菜市场一样吵闹不休。
霓裳王朝的皇帝仿佛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便用手叩着龙椅,并没说话打断他们。
趁着朝中大臣吵闹不休的时候,霓裳王朝的皇帝将目光移到了沈青岚身上。
他发现身上穿着浅黄色官袍的沈青岚,看上去非常的精致美丽,不过,沈青岚此时的态度,却让他忍不住升起满头黑线。
此时沈青岚抱着衣袖,垂着头,似乎是在睡觉一样。
霓裳王朝的皇帝,原本悠闲的叩着龙椅的手,蓦然收紧。
他皱着眉,心底第一次对沈青岚升起了不满。
霓裳王朝的皇帝正要开口,为难沈青岚,就听到大殿上‘噗通’一声,竟然有个官员,直直的跪了下去。
“皇上,臣有话要说。”
他的动作极大,声音含着哽咽,非常的大,显得整个人都很激动。
霓裳王朝的皇帝看到沈青岚整个人颤了下,才慢慢抬头朝那名官员看去。
霓裳王朝皇帝压下心底对沈青岚的不满,也顺着沈青岚的目光看去。
那是一位可以上朝的品阶最低的一个五品文官,至于名字,霓裳王朝的皇帝也记不清了。
整个金銮殿被那个五品文官一闹,也都静了下来,纷纷看向他去。
“朕准你说,想说什么,说吧。”
“皇上,我等站在朝堂,不事生产,知道民间疾苦的,能有多少官员?新都县高山林立,土地贫乏,百姓很难生产,即是他们交上的,比别的地方少上一半的粮税,也几乎是他们全部口粮了。他们常年挨饿受冻,甚至还有一些吃树皮……”
那五品文官,说着说着,当场就哭了起来。
“皇上,他们真的很苦,虽然粮税没有交够,但他们却把自己的所有都拿出来了。”
说着,那五品文官抹了一把脸,直挺着背,目光毫不畏惧的直视着霓裳王朝的皇帝:“敢问皇上,那些家有万亩良田,却给皇上上贡千亩的人对皇上忠心,还是那些家有一亩良田就上贡一亩良田的人对皇上忠心?”
霓裳王朝的皇上眉眼一动,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了欣赏之色。
那欣赏之色,那么明显,以至于上朝的官员都看的清清楚楚。
之前争的脸红脖子粗的官员,都恶狠狠的瞪向了那名五品文官。
沈青岚听此,嘴角也微微扬起,抱着衣袖,看着那人,脸上露出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意……与霓裳王朝的皇帝的欣赏截然不同的笑。
“说的不错,你接着说下去,朕重重有赏。”
霓裳王朝的皇帝的话,似乎是给了五品文官无限的勇气。
那五品文官道:“其实,皇上,微臣早就想说一些话,实在是不吐不快,不如今日一并告诉皇上,皇上,微臣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田地里的百姓,那么辛苦的劳动,却吃不上饭,而我等……那些富贵人家孩子,整日玩耍,就能吃的上饭……微臣觉得,这太不公平了。”
五品文官说的义愤填膺。
霓裳王朝皇帝脸上的笑僵硬了。
那五品官员说的我等,是包括他这个皇上?那人觉得他不事生产,却能享受荣华富贵很不公平?
霓裳王朝的皇帝脸颊微微抽动,正要发作。
沈青岚却是向前走了几步,靠近那跪在地上的五品官员,动作缓慢而优雅,不带一丝的急躁,行动之间带着说不出的清贵高雅。
“敢问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那五品官员认得沈青岚这个月王。
毕竟,沈青岚的身份这段时间,在霓裳王朝的朝廷那么特殊。
“下官常贵。”
常贵其实是天音教的人,但又不是天音教的人,他家自幼贫穷,在快要饿死之际,被天音教的人吸收入组织里。
风陌言和沈青行在霓裳王朝扩大天音教的势力,就是为沈青岚登基铺路的。
天音教中的人,也应该都属于沈青岚的。
但是,这个常贵却并不很好看沈青岚。
他甚至觉得沈青岚但凭血统身份,就想当皇帝,当人上人,实在是令人不齿。
若是沈青岚有能力当皇帝,他自然听从天音教的安排帮助沈青岚。
但是,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他发现沈青岚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