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立睡得正香甜的时候,被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的抓过枕头边的手机扫了一眼,看到那个早已记在心里的眼熟号码,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陈玉河打来的。
看来道格拉斯那边已经动手了。不然陈玉河这个老狐狸也不会半夜三更打电话过来。他马上接通手机,压低声音轻笑道:“陈总,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
“抱歉抱歉,我糊涂了。”陈玉河这时也反应过来现在才是凌晨四点左右,连忙放下身段连声道歉。那笔钱可还得着落在这个掮客身上啊。
话锋一转,陈玉河又苦笑着说道:“陈先生,大家都姓陈,五百年前是一家啊。看在本家的份上,你一定得帮我。”
“当然可以,只要有佣金,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帮你找找路子。”陈林立嘴角挂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李长寿死了。”陈玉河如释重负的道出了李长寿的死讯,随即急切的问道:“但是那笔钱不见了。”
“李长寿死了?”陈林立故作惊讶,无意中一转头冷不防看到卫子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在床上竖起耳朵直勾勾盯着这边。他顿时一哆嗦,差点扔掉了手机。黑灯瞎火的乍一看到这样的场景,着实有点瘆人。
“陈先生,我不在乎人死不死。我只在乎那笔钱。”陈玉河不疑有他,焦急的叫了起来:“帮我找到那张卡,我给你一千万。”
“不不不,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个掮客。”陈林立一边敷衍,一边打手势示意卫子衿不要出声。而后他便如实的说道:“我承认可以找到能够找回那张卡的人。不过代价很大。你确定需要我帮你找人?”
“只要找回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陈玉河也是拼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满口保证下来。
“那我先试着找找人。”陈林立随即挂掉了电话,然后无奈的望向卫子衿。
卫子衿打开房里的灯,跳下床严肃的追问道:“刚才谁打来的电话?李长寿怎么会死了?”
“陈玉河。”陈林立捂脸,想也不想就把陈玉河给卖了。尼玛开灯前也不说一声,差点闪瞎老子的眼睛。
卫子衿愣了愣,旋即脸色微变,马上回到床前抓起手机拨通了刑队长的手机:“刑队,最新消息。李长寿死了,陈玉河有重大杀人嫌疑。”
接到这个电话的刑队长也是一惊。他的本意是想借李长寿这个鱼饵钓出市内其他觊觎这笔巨款的黑道老大。陈玉河与东城区杨哥一直以来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李长寿被杨哥带走,多半是出于陈玉河的指使。
按照常理来说陈玉河没有得到那两个多亿之前不可能杀死李长寿。毕竟只有李长寿才是目前唯一知道那笔钱下落的人。可偏偏没想到李长寿竟然真的死了。
线索断了。
刑队长欲哭无泪。本想搂草打兔子,给自己捞点够分量的政绩,好往上面挪一挪位子。可如今李长寿这个目前唯一掌握的主要嫌疑人一死,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主要的案子彻底成了悬案。不管将来能不能解决市内黑道上的问题,总之自己算是没戏了。能保住目前这个位子就已经烧高香了。
我究竟在干什么?
刑队长瘫坐在堆积如山的文件资料面前,像是被抽走了魂似的。其他专案组成员看到他这模样,纷纷愕然,相互用眼神询问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让刑队变成了这个样子。
“刑队,现在重要的是陈玉河是最后一个接触到李长寿的人,应该立即展开抓捕行动。不管他是不是受害者,他现在杀了人。”卫子衿半天没得到刑队长的回应,急得只恨手机联络太低端,只能在手机里提醒刑队该做什么。
刑队长听到卫子衿的提醒,蓦然惊醒了过来。是啊,现在木已成舟,该补救的还得补救。受害者如今变成了另一桩谋杀案的重大嫌疑人,不能不说是一条解决之道。他马上结束了和卫子衿的通话,下令全队出动,展开收网行动。
卫子衿被挂断了电话,闷闷不乐的扔下手机。她很憋屈。这样重要的行动自己居然又错过了。冷不防看到陈林立幽幽的盯着自己,她顿时想起来陈玉河和这个掮客似乎还有一笔生意要谈。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陈玉河一旦被抓,这笔生意自然也谈不成了。尤其是听他们通电话似乎和那两个多亿有关。按照国际惯例,生意谈妥,这笔佣金可不是小数目。
“呃……那个……”卫子衿俏脸滚烫,讪讪的飞快躺下,用被子连头盖得严严实实。刚刚把自己裹得和个粽子,她冷不丁回过了味来。
不对呀,这是在查案。何况又不是什么合法的生意。没把他给一并抓回局里不是已经看在他有立功表现的份上了么?
卫子衿当即有了底气,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毫不畏惧的回瞪了过去。那小眼神分明在威胁陈林立不要得寸进尺,老实配合警方的行动才能争取宽大处理。可一看过去,却见陈林立的眼睛都似乎在冒着绿光。
哟嗬,小样还不知悔改?
卫子衿顿时脸色一沉,冷眼回望了过去。不想却见陈林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神情也变得越来越古怪了起来。
“卫……卫警官,你走光了。”陈林立努力让自己别过视线不去看,可眼睛像是被牢牢吸引了似的,死活没法从卫子衿身上挪开。
“啊。”卫子衿低头一看,顿时惊叫了一声,赶紧抱着被子盖住了身体。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