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戎松开我,“有人找你。”
我惴惴不安,吴司嘉还好,要是萧鸾……
三天里几乎不吃不喝不睡的陆戎,我自是不敢打扰。我担心陆戎,对陆老爷子的逝去并没有这么忧伤。我照旧生活,还亲自联系在德国的ben。
不敢联系吴司嘉和莫思致,我还是通过零散的了解确认周小栀不在德国。
萧鸾更是神通广大,在我悄声确认后警告我别再乱动手脚。
瞥见来电显示,是萧鸾。
“我出去接一下,你好好收拾下。”陆戎这些天,发型乱了,衣服起了褶子,和往日一丝不苟的他大相径庭。
陆戎没说话,两手垂下,跟个孩子似的。
看到这副情景,我真的想摔了手机,拽住他的手,带他离开琏城。
终归我选择了周小栀和十一的命。
虚掩上门,我走得不远,抵在墙上,“你找我什么事?”
“小蔓。”萧鸾的声音,一如既往,透着主人的温文尔雅。
“直说。”我沉下脸,十分不悦。
萧鸾用最险恶的手段拿捏了我的软肋,不管是我爱的陆戎,还是我在乎的朋友,他都要伤害。
都要伤害。
“陆戎快走投无路了。”萧鸾说,“生意场上,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迹比比皆是。小蔓,最后一击,我希望你由你给他。”
“你说吧,要我做什么。”我说,“完事后,放了周小栀和十一。你应该了解我的吧,别逼我选择玉石俱焚这条路。”
“答应你的,我都会做到。”萧鸾说。
“很抱歉,你在我这里信用额度为零。”我冷笑,“这一回,用行动变成零点一吧。”
萧鸾的意思,陆戎补上资金链的方式,是转卖股份。
我觉得不太可能,陆戎不会做这么冲动的事情。有绝对优势的股份,对陆戎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吗?
也确实是老爷子把陆戎逼得太紧。
这回,一连串的事迹,原本坚不可摧的z.d,突然变得岌岌可危。银行向来是晴天借伞,雨天收伞的。
陆戎既然选择卖股份,肯定没有银行愿意冒险借他大笔资金。
萧鸾让我做的,就是盗取陆戎投以重望的项目的相关机密资料并在今晚之前发给他,他想要从中作梗。至于他想做什么,没有告诉我。
以前陆潮生教我很多东西,就算陆戎不爱我,窃取机密文件这种事,我也会做。
何况,陆戎爱我呢。
这件事很简单。
由此可见,萧鸾要的,就是我做一件背叛陆戎的事。
推门回到卧室,浴室的玻璃门拉上了,里面隐隐绰绰晃动的身影,无疑是陆戎。
我坐在沙发上,听着窸窣的水声,思绪纷繁。
细微的声响,陆戎出来了。
他把头发往后梳,露出额头,显得成熟。他的皮肤是很好的,修走了冒出的胡茬,又变得干干净净。因他神色凛然,眼神若刀,绝不会给人小白脸的错觉,反让人望而生畏。
我露出微笑:陆戎变成以前的陆戎了。
至少,他表现在人前时,已经从他爷爷的去世中走出来了。
“陆戎,如果失去了z.d也没关系,我们走吧。”我起身走向他,整理他深蓝色的领带,“我不喜欢这里,我们去一个风景好的地方,厮守到老怎么样?我身体慢慢好了,再生孩子肯定没关系。”
我在说美好的梦境。
倘使陆戎一无所有,我能有什么?就算我变卖陆潮生送我的首饰、别墅,攒下的钱能够我们活多久?以陆戎的傲气,怎么愿意在小地方做普通的工作,过普通的人生呢……
“你就料定你的男人会输?”他反诘。
我扬眉,自认展露最灿烂的笑,“你永远是人生赢家。”
拍拍他的衬衣,我说,“陆总,去你的战场吧。”
他低头,右手勾起我的下巴,精准衔住我的唇。
火热的吻里,有太多东西了。
悲伤,一定有悲伤。
早餐是佣人准备好的,我陪他一起吃。目送他出门后,我坐在露台的躺椅上,目光飘远。以我对陆戎的了解,重要资料肯定会随身携带。如果他今晚回来,我就可以动手。
上回程春生为了催眠陆戎,教过我一些。
陆戎相信我,我一定会成功。
我不确定,这一击雪上加霜,会给陆戎造成什么打击。
尤其是,在陆戎不管z.d三天后。赵之平在厉害,始终只是特助,很多事情并不是他能决定的。
心里的担忧膨胀,一点一点,终究扩散至全身。
我取出手机,好像真的不能置身事外。
z.d全都是负面报道,更为过分的一条是陆戎当初为了上市做过假账,早期似乎有灰色经营。没有证据,但一经发酵,后果不堪设想。
水至清则无鱼。
真正没有弱处可寻的企业,恐怕很难生存。
其他的,就是何言之在非洲的报道。比起对陆戎、z.d长久不衰的骂声,何言之是被吹捧的。
赵之平我不敢联系,午休时间,我联系曾经做过我的助手的张芝。
张芝支支吾吾地,说了些z.d近况,股东大会这几天频繁地开,公司内部,都是希望陆戎撤位、何言之上位的。
原来是这样。
陆戎的确有能力,但形象已毁,而且他身后本来坚不可摧的陆家,不再是他的盾牌。
何言之不一样,在非洲的放行,反倒给他良好的公众形象。再者,何家虽不比陆家,但何言之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