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浅浅的笑着,低低的应了一声,“公子所言极是,奴婢自然是不知的,奴婢能做的只是让公子能尽量放宽心,能尽量的把身子调理好。”
“这些年,亏得你。”赵无忧轻叹。
第二天一早,浮生便在听风楼外头候着,云筝出去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浮生脸上的欣喜。
浮生站在那儿,浅笑着盯着云筝,“云筝姑娘?”
云筝浅浅施礼,“公子已经起来,烦劳你再等等。公子的胃不太好,你等公子用完了早饭再进去罢!”
“好!”浮生连连点头,“云筝姑娘,可用过早饭了?”
“浮生公子问得太多,这些事儿以后别再关心。”云筝深吸一口气,转身欲走。
浮生面上一紧,“云筝姑娘,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云筝姑娘是个好姑娘,理该有个人疼你。”
“疼不疼是我自己的事。”云筝低头,面上微白。
下一刻,浮生突然握住了云筝的手,“云筝姑娘?”
云筝惊了一下,而后快速甩开了浮生的手,一张脸瞬白如纸,身子都有些微微轻颤起来。她冷了脸,口吻冰凉微颤,“我是公子的丫鬟,是尚书府的奴婢。此生都不会有非分之想。浮生公子对云筝的好,云筝会铭记在心。还请、还请公子以后都别再说这样的话,免得到时候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语罢,云筝几乎是一路小跑逃离的。
浮生站在那儿笑得有些诡谲,这未尽男女之事的女子,总归是有几分生涩的。空荡荡的灵魂深处,其实也在渴望着,有个人能真的疼一场爱一场吧!
要不然,云筝不会这般逃离。
是不敢,也是惧怕。
奚墨从门内出来,定定的望着独自一人站在那儿发笑的浮生,当下眉头微皱,“浮生公子在看什么?”
浮生敛眸回神,“没什么。”
“公子有请。”奚墨俯首。
“多谢!”浮生疾步走进门。
赵无忧坐在梨花树下,一袭白衣。眉目清冽。两杯果茶,如今正泛着氤氲热气,大老远便能闻到这淡雅的清香。
“公子!”浮生行礼。
赵黄卷,顾自翻看着,淡淡道一句,“坐。”
“谢公子!”浮生谢礼坐定。
“听说我不在府中的这段日子,你一直在研习阵法奥妙。”赵无忧坐在梨花树下,随手翻着手中的黄卷,“可有什么心得?与我说说罢!”
浮生抿唇,“是!”继而开口道,“上次公子提及了黑阵,所以趁着这段时间养伤,我便仔仔细细的研习了这黑阵的出处,反而衍生出一种困阵。”
“便是你上次,困住穆百里的阵法?让他在熟睡中疏于防备,而后悄无声息的直取性命?”赵无忧淡淡然开口。
“更胜一筹。”浮生笑道。
蓦地,他神情一震,却见赵无忧眸色狠戾,心下陡然明白。下一刻,浮生急忙跪在地上,“公子恕罪,浮生并非并非有意”
赵无忧徐徐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浮生跟前,突然抬手便是一记耳光落在浮生脸上,“我早就说过,不要在我跟前耍小聪明,可你三番四次的违背我的命令。”
语罢,她俯身蹲下,修长如玉的指尖。慢慢抚过浮生苍白的面颊。她静静的盯着浮生的脸,“我此生最恨伪君子,很不巧,你偏偏入了这行列。”
“公子恕罪!”浮生伏跪在赵无忧脚下。
赵无忧起身,眸色幽幽,“浮生,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
浮生不敢吱声。
“或许我该把你送去东厂的诏狱,如此你才能说实话。”赵无忧负手而立,“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公子要赶我走?”浮生骇然抬头。
“我赵无忧此生,习惯了把别人当做棋子,所以十分被别人借刀杀人。”赵无忧折了一片梨叶,若无其事的在掌心摆弄着,“你跟东厂的恩怨,我不想知道,这是你自己的事。”
浮生俯首,“公子要赶我走,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吧!”
赵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你觉得呢?”
“浮生不知,还望公子明示。”浮生敛眸。
“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赵无忧笑得凉薄,“觊觎尚书府里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浮生陡然明白,赵无忧并不是要赶他走,而是要牵制他。他屏住呼吸,“公子的意思是”
“云筝!”赵无忧低冷的吐出这两个字,“你不该动我身边的人,这很危险,也很愚蠢。你若想要女人,教坊司有的是女人可以伺候你。”她将一个瓷瓶放在石桌上,“云筝或者你自己的命,选一个!”
浮生骇然盯着赵无忧。不敢置信的捏紧了袖中拳头。
“你放心,你深谙五行之术,懂得布阵破阵,我赵无忧也算是惜才之人,不会杀了你的。”她笑得凉薄,“听说过蛊这种东西吗?”
“蛊?”浮生面色发白。
“服下蛊毒,我便能让你继续留在尚书府,至于云筝到时候凭你自己的本事去争取。若你选择全身而退,我也不会拦着你,出了尚书府的大门,你便还是自由的。”赵无忧转身离开,“我不逼你,你自己选吧!”
奚墨上前盯着,含笑望着跟前的浮生,“浮生公子年纪轻轻,大好年华,又是一身的本事。若是为了云筝一人而屈就,怕是心有不甘吧?”
浮生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苍白的面色只剩下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