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待?”赵无忧冷嗤,“你这意思,难不成千岁夫人擅闯云安寺,是我的不是?如果不是我废了她的右手,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吗?”
如果真是雪兰的挟私报复,那么娘亲的嘴里为何一直念叨着慕容。
雪兰是北疆人,娘亲念叨着慕容,赵无忧又不是傻子,脑子一转便想到了点子上。沈言这三言两语糊弄其他人倒也罢了,唯独这赵无忧,便是穆百里也拿她没办法。
“卑职不敢!”沈言俯首,“今日千岁爷特意派卑职二人前来,其实是有使命在身,除了带走夫人之外,还会告诉赵大人,有关于夫人的身世。”
赵无忧一怔,好你个穆百里,这是吃定她了吗?
“你以为本官会稀罕,这是你们东厂的事儿。”赵无忧冷哼两声,“素兮,送客!”
沈言不紧不慢的将一封信递上,“此乃千岁爷亲笔,还望赵大人亲自拆阅。千岁爷交代,赵大人会对这里面的东西很感兴趣的!”
“若是不感兴趣,本官就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赵无忧冷然,素兮便将信件递到了赵无忧跟前。
打开信件,赵无忧的面色渐渐变了。而后若有所思的望着麻袋里蠕动的动静。
“公子?”素兮一愣。
赵无忧敛眸,“把人带走吧!”
“公子!”素兮愕然。
怎么回事?一封信便让公子改了主意?这件事未免太诡异,自家公子是什么脾气,素兮当然很清楚,只是她着实没想到,赵无忧会突然松口。
为了以防赵无忧突然反悔,沈言当即让人进来,在卿若的陪护下将麻袋扛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陆国安、沈言以及赵无忧主仆二人,赵无忧伸手便将信件递到了烛火处。
火苗窜起,信件当着众人面被焚烧殆尽。
见状,沈言不紧不慢的将脸上的皮面撕了下来,这一过程便是赵无忧都觉得诧异,“千岁爷交代,如此言说才能让赵大人相信。卑职所言不虚。”
沈言长着一张北疆人的脸,赵无忧当即便相信了,她是见过穆百里真容的。倒是一旁的素兮,微微愣了半晌,若穆百里知道沈言是北疆人,那么穆百里的意图可就不只是权势那么简单了吧?
“如赵大人所见,卑职不是大邺人士。”沈言不紧不慢的开口,“卑职是北疆人士,来这大邺已经很多年了,所以对于大邺的风土人情和习俗都甚是了解。我是提兰人士,提兰国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从所有的国家的疆域版图里消失了。”沈言娓娓道来。
“所以现在的人,对于提兰都以为只是个传说罢了,殊不知那是真实存在过的一个小国。我们的国家虽然很小,但是子民和睦,百姓安居乐业。雪兰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她是母后捡的一个孤女,当年不知道是谁把她丢在宫门口。”
“母后见她可爱无比,便收了为义女。后来雪兰长大了,母后和父皇便决定让她嫁给兄长,倒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于是乎所有人都知道,雪兰长大后是要嫁给大皇子的。那时候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跟在他们后面,直到发生了动乱。”
“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毁了,如果不是我身边的仆人忠心耿耿,用他自己的孩子替了我,也许我早就死了。我从北疆一路找到了大邺。当过乞丐,当过难民,流离失所。这一切,都是拜那叛徒所赐。我要找到叛徒,要为父皇和母后报仇。”
沈言面色平静的望着眼前的赵无忧,“赵大人现在明白,为何雪兰要入东厂,为什么我家千岁爷要留着雪兰了吧?”
“穆百里是提兰大皇子?”赵无忧倒吸一口冷气,眸中冷厉,“你们来大邺,到底在图谋什么?”
“只为找到叛徒。”沈言言简意赅。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赵无忧冷笑,“你们是想复国?”
沈言摇头,“不,如果想复国。就不会是现在的状况。当年若不是进宫避难,也许我们都活不下来。我遇见兄长的时候,他已经是司礼监首座了。这些年,他只让我插手提兰的事情,对于大邺的朝堂之事,他尽量不让我插手。我知道,终有一天他会让我滚,因为在他心里,提兰二皇子已经死了,我只是个大邺人。”
陆国安轻叹,“这对你也好,总好过都陷在这里。”
“可我不想离开。”沈言敛眸,“雪兰的存在,其实与赵大人和简公子是一样的。简衍不管做了什么,赵大人也总归心存容忍,不忍心血溅三尺。虽然我们跟雪兰的情义没有那么深,然则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你若说绝情绝义,可毕竟雪兰的心是向着兄长的。”
赵无忧轻哼两声,“这算不算妇人之仁?”
“那封信赵大人也看到了,想来有些东西不必卑职再多说什么。”沈言毕恭毕敬的行了礼,此刻的他除了长着一张北疆人的脸,真当没有半点蛮子的气息。当他披上皮面时,展现在众人跟前的是属于书生的儒雅与温和,骨子里还透着几分傲气。
这跟陆国安的圆滑是截然不同的,是故很多时候,陆国安和沈言就像是对立面,在穆百里身边办事算是互补的。
“我不管什么提兰国。也不管你们东厂到底在酝酿着什么秘密,烦劳转达穆百里一句话,这是最后一次。我不管他跟雪兰之间是真情还是假意,管好他的青梅竹马,下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