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国安旋即离开。
千岁爷的脸色不太好,话语中透着几分寒意,可想而知这次是来真的。面色那么难看,这是会意到什么意思了?
东厂的人最好不要出现在附近?那云安寺一带本来就荒凉,能有什么人呢?不想见到东厂的人,就意味着会见到东厂以为的人,或者是……
陆国安倒吸一口冷气,千岁爷说,赵大人又把自己当饵了?坏了坏了,这不要命的赵大人,又得玩一票大的。思及此处,陆国安一路急奔。
若是赵大人有什么闪失,那咱家爷估计得掀了天去。
穆百里坐在桌案前,极为头疼的揉着眉心,心头盘算着赵无忧这一次要对付谁。这丫头办事从来不做无准备之战,但每次都是放手一搏,就跟不要命似的,让人瞧着都心惊胆战。许是有这一番心狠手辣,她想做的事儿,只要不出意外,十有八九都能成。
这一次是对付谁呢?
蓦地,穆百里骇然站起身来。
这丫头是要闹事啊!
这个问题,赵嵩也想到了。
“上坟?”赵嵩眯起危险的眸子,站在自家的院子里,瞧着这逐渐亮堂的天色,“哼,她说的话不能不信,又不可全信。”
陈平道,“相爷,那咱们要不要让人盯着?估计这一次,公子是要釜底抽薪了吧!”
“这些日子,她一直盯着齐攸王府和东厂不放,对丞相府倒也没什么念想。可她是本相一手教出来的,她是什么秉性,没有人比本相更清楚。”赵嵩冷笑,“说是上坟,可这心里头却另有打算。”
“谁都知道,她最敬重的就是她母亲,所以上坟是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她不会在坟前动手,毕竟那是她母亲的坟。”
“可本相却很清楚,她心狠手辣的时候,真的能做到六亲不认。吩咐下去,盯着公子,还有……”
陈平俯首,“卑职明白相爷的意思,一旦发现大公子,马上带回来,不许公子伤害其分毫。”
“带不回来就放了,总归别落在尚书府手里就是。”赵嵩眸色微沉,“天罗地网,也会有破绽。本相倒不信,她这病秧子还能闹出多大的动静,能有多大的本事。”
正好仔细看看,这赵无忧的势力和本事,到底长到了怎样的程度。
尚书府的马车离开了城,缓缓朝着云安寺方向而去。
马车略显颠簸,赵无忧靠在车壁处,眸色微沉的望着窗外。素兮在旁伺候着,“公子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是不是温故的药下得太重了点?”
“无妨。”她轻咳两声,“总归是要病怏怏的,才算我赵无忧的本色。你也不必担心我,我没什么大事,左不过是觉得这一路上的风景真好,早前一直无暇欣赏,如今总算看了个仔细。”
素兮敛眸,“咱们的后头,不太平。”
“不太平才好,否则我岂非白费心思?”赵无忧拂袖坐定,挑眉看着素兮,“人多才热闹,不是吗?我娘住在云安寺那么久,那冷冷清清的滋味还真是让人憋得发慌。如今我给我娘演一出戏,就叫杨四郎探母。只不过主角不是我,那杨四郎也不是来探母的。”
素兮深吸一口气,“公子可曾想过,未必能把人引出来。”
“城外的不安生,城内的盯得紧,一定会出来的。”赵无忧笑了笑,“你要知道,宫里头已经有妃嫔接二连三的有孕,等到来日生下皇子,我就会正式成为太子少师,到时候出城的日子就越来越少了。在此之前,我上奏皇上与东厂有隙,闹得人尽皆知。不趁机对我动手嫁祸东厂,来日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公子上奏皇上,原来还有这层深意。”素兮顿了顿,“公子高明。”
“人呢,锋芒毕露的时候,麻烦也就会接踵而至。”赵无忧望着她,“我既然愿意惹麻烦,就该早早的想到自己的敌人有多少。树大招风,我得想好这风会从哪儿来。否则我死得不明不白,怎么都不甘心。”
素兮颔首,“公子所言极是。”
“话已经带到东厂了?”赵无忧问。
“是,但陆千户未必能领会。”素兮犹豫,“他即便聪明,做事老成,也未必能听懂公子的意思。”
“他听不懂自然有人会听懂。”赵无忧敛眸,“你早前不是说,雪兰经常不在千岁府吗?”
“这跟雪兰有什么关系?”素兮不解。
赵无忧干笑两声,“你以为穆百里还真的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雪兰?早前我也以为他会念着青梅竹马的情义,可后来雪兰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是故最终也只能成为一枚棋子。身为千岁府的夫人,不经常在府中待着,而穆百里又没有半句多言,没有多加拦阻,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素兮道,“雪兰之前做过不少错事,若真当——千岁爷不可能听之任之。”
“那不就结了。”赵无忧笑得凉凉的,“雪兰被你废了右手,后来又做错了太多事,若她现在仍是任性的,估计早就容不下她了。”
“所以公子的意思是,千岁爷已经开始谋划退路?”素兮蹙眉,“东厂动不了手的,若是交给一些江湖组织,也未尝不可。就像是齐攸王跟无极宫一样?”
赵无忧一声叹息,敛眸不语。
真头疼!
到了杨瑾之的墓地,赵无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