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却是有人快了一步,将油纸伞撑在了赵无忧的头上。
陈平当下上前,却被素兮快人一步摁住,毕恭毕敬的尊了一声,“宋庄主。”
宋昊天?
赵无忧愣了愣,“你何以在此啊?”
宋昊天的气色看上去不太好,整个人有些憔悴,胡子拉渣的,眼下乌青极为严重。不过见着赵无忧的时候,他还是挽唇笑了笑,“相逢不如偶遇,自然是缘分。”
当初还想着,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能见上一面,真当是缘分不浅。
赵无忧也觉得自己是被雷给吓傻了,来这儿还能干什么呢?自然是为了那锦盒!只不过没想到宋昊天对这个锦盒竟然也敢兴趣。
心下存疑,面上仍是最初的淡淡之色,赵无忧笑道,“你也是来威震山庄拜谒的?”
宋昊天颔首,“我接到了名帖,想着既然是广邀群雄,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素兮倒也没想到,这消息能传出这么远,连边关都知道了锦盒之事。看样子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欲的存在,有了yù_wàng,多远的地方都能把谣言散开。
“只是没想到,会遇见你。”宋昊天笑了笑,“你的鞋袜都湿了,你住在何处,我送你回去吧!”
赵无忧本想拒绝,奈何她服了虚弱之物,此刻湿了鞋袜更是身上发冷。还没开口,又是一个喷嚏。惊得温故赶紧将衣裳披在赵无忧身上,“你先回去吧!我们不碍事。”
“等雨小一些你们再回吧!”赵无忧瞧着这倾盆大雨,久留在此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得回去赶紧把鞋袜衣裳给换了才好。好在这宋昊天是温故的徒弟,是故这里的人除了陈平之外,对宋昊天的信任度,自然是要胜过旁人。
宋昊天撑着伞送了赵无忧回威震山庄,陈平几欲跟着,却被温故一把拽住,“你小子不要命了,拿着一把剑走在大雷雨底下,不怕雷电一不高兴就劈了你?待着吧!”
“可那人——”陈平想挣开温故的手,奈何小老头拽得还挺牢固,他怎么都甩不开。
“赵大人都开口了,照做就是!”温故笑吟吟,“人呢要知情识趣,没瞧见那伞只能撑下两人吗?你再挤一挤,就不地道了对不对?”
“我——”陈平骇然,这老头的嘴巴怎么那么厉害?早前还以为是个闷葫芦,没想到是个油罐子。可偏偏这个时候,陈平也找不到理由反驳,他如今只是一人罢了,这温故和素兮加起来,他压根不是对手。
且看方才温故扣着自己,陈平便知晓这温故的功夫决绝不在自己之下。温故扣着他,他竟然半分都动弹不得,可见这人的功力深厚。
再看素兮,素兮在赵无忧身边多年,虽然陈平没有亲自跟素兮交过手,但一个能让赵无忧如此放心留在身边的女子,必定不可小觑。
这么一想,相爷所说的那个“格杀勿论”之令,似乎就不太可能了。
相爷的担心,是有一定道理的,若然发现赵无忧异动,恐怕还不等陈平动手,素兮和温故就会直取他性命无疑。
一对一尚且有些困难,一对二……那是绝无胜算的。
陈平也停止了挣扎,将视线清清冷冷的落在雨里。大雨瓢泼之中,宋昊天带着赵无忧,一伞而行,进了这威震山庄。
心头微怔,陈平不免问道,“这宋庄主,又是何人呢?”
“宋庄主就是姓宋的庄主呗!”温故笑了笑,“陈大人问那么清楚作甚?难不成你是看上宋庄主了?觉得宋庄主年少有为?”
陈平被逗笑了,当即呵笑两声,“温大夫说笑了,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素兮冷了眉目,“公子有个惯例,想必是得跟陈大人打声招呼了。”她冷飕飕的望着陈平,一脸的严肃,“不该问的少问,不该说的少说。公子决定的事情,不是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以插嘴的。还望陈大人记住,免得到时候惹怒了公子,莫怪我没有提前告知。”
“我记住了。”陈平跟着赵嵩多年,这点识时务的态度还是有的。
只不过谁都没发现,在距离威震山庄的门口不远处,停着两辆马车。因为下着大雨所以一时间不方便出来,哪知道这窗户帘子一掀开,就看到那一袭白衣。
呵,还跟个男人在一起,共撑一把伞。
陆国安无奈的凝眉,这下子赵大人得吃苦头了。平素千岁爷都让着她,可是在这种事情上,只怕千岁爷也不是吃素的,闹不好……
他瞧着倾盆大雨,还是让大雨下得更久一些吧!
穆百里觉得有些烦躁,早前看着她跟廉明如此亲近,这心里头就有些不痛快,如今再看着她跟宋昊天两个人,卿卿我我的,简直浑身都炸了毛。
这算什么?
大雨漫步?一柄伞?这是想当白娘子,来个借伞还情?这丫头想得可真好,还真以为天高皇帝远,自己就能嘚吧嘚吧的找个小白脸潇洒、恣意、妄为?
穆百里表示很烦恼,不就是这些日子他少来尚书府走动吗?
瞧瞧,她身子虚弱,迈个台阶都有些困难,他都恨不能冲上去直接将人扛走。可现在呢?宋昊天一手撑伞,一手圈着她的肩膀,尽量将伞遮在她头顶上。
陆国安隔着车壁都能感觉到车内的怨气,无奈的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惨咯!
赵无忧只觉得这心口上噗噗的跳,心里头好像有些不是滋味。宋昊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