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耳朵都长茧子了?叨叨来叨叨去的,就那么几句话。谁稀罕你回蜀城?有本事,你继续留在我身边。”沈言凉凉的开口。
沐瑶一怔,半晌没回过神来。
沈言继续道,“还没听懂吗?这样蠢笨的人,也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若你不是祖上有德,何来的郡主位份。”
“我原就不想当这郡主。”沐瑶撇撇嘴,“你以为当郡主很威风吗?什么官家礼仪,到处都有人说教,我最烦的便是这些世俗礼数。”
沈言长长吐出一口气,“你靠近点。”
沐瑶依言上前一步,乖顺的站在他跟前。
沈言又道,“再近点。”
沐瑶顿了顿,再近点就要……她半低下头,脚尖跟他的脚尖抵在了一起,这距离大概是最近的吧?她想着,要是再靠近点,估计就要走他怀里去了。
面上有些红红的,她不知该如何抬头。
每个女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都能敛尽锋芒,成为娇羞的女儿家。谁愿意驰骋沙场,左不过是希望仗着你的宠爱,在你的世界里横行无忌。至于旁人的世界,她还真的不感兴趣也不想体会。
“抬头!”沈言道。
沐瑶抬头,迎上的是温暖的唇。他的温度不像他的态度,没有半点冷意,唯有温暖与柔软。
下一刻,他极是无奈的轻叹一声,将沐瑶拥在怀里,“你说的,自己的东西得盖章。上次是你先动嘴的,这次换我来。既然这郡主你当腻了,也不知这沈夫人的位置,你不要不要试试?”
沐瑶愣住,这是什么意思呢?脑袋当即一片空白,这是……是他的回应吗?
这心里头的欢呼雀跃,几乎难以形容。
沈言松开她,然后快速戴好皮面离去,也不管这沐瑶是否回应,走得很快。
霍霍进来的时候,瞧着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似的沐瑶,有些回不过神来,“郡主这是怎么了?郡主?郡主你中邪了?”
沐瑶犯了花痴,这会子只觉得唇上也是火辣辣的,心里暖暖的,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下一刻,霍霍凑近她耳畔一声大喊,“中邪了!”
惊得沐瑶险些一掌劈过去,“我在回味呢,喊什么喊?”
霍霍一愣一愣的,“奴婢以为郡主中邪了,这一个人站在这儿笑得太吓人了。”
沐瑶当即拂过自己的脸,“很吓人吗?”可又忍不住嘿嘿笑出声来,“吓人也不怕,没想到大冬天的,这冰碴子反倒化了。早知道这样,就该让温故早点把人弄出去,我也就能早点听到这话。”
许是觉得害羞,沐瑶蹲在地上,捂着脸笑得有些难以自抑。可她不能大笑,免得被那些人听到,所以只能偷笑。
但这么欢喜的事情,要让她憋着笑,实在是太困难。
最后拉长着苦瓜脸的是霍霍,极是无奈的望着天牢里那位,憋着笑了好几天的郡主。估计郡主的脸都要笑僵了,可这人呢就是忍不住,还是想笑。
霍霍托腮,只得一声长叹。
自己哄郡主大半年,郡主都没有这样高兴过,那沈千户三言两语,郡主估计都能笑上大半年的,这大概就是区别。
无奈的摇摇头,没救了……
这天牢已经很久没人关注了,虽然外头的兵都还在,但是没有了当日的紧张气氛,这盘查便没那么严格。所以沈言出天牢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毕竟这事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安排妥当,如今只是提前罢了!
有沈言坐镇东厂,这问题就容易多了。有了主心骨,不再群龙无首,东厂的力量就能时刻调拨。而陆国安,则可以安安稳稳的去金陵城驰援。顺道这一路上,把东厂的消息都送出去。
齐集东厂的势力,到时候赵无忧一声令下,这里应外合便会成为萧容的致命一击。
沈言从天牢里出来,自然不可能在外头招摇过市,第一时间就来了蝶园,听从赵无忧的吩咐。对于沈言和沐瑶的事情,赵无忧也听温故提起过,他们二人若是能修成正果,也未尝不是好事。
这是沈言第一次见到如此模样的赵无忧,不再是白衣翩翩,而是大腹便便。就是这样一个玩弄权术的礼部尚书,丞相之子,怀上了他兄长的孩子,如今放下了所有的权势。
说起来也是不容易,到底是穆百里不容易还是赵无忧不容易,沈言也说不清楚。
“不知该尊你一声大嫂,还是照旧称你为赵大人?”沈言站在亭子里。
今日的阳光真好,可落在心里还是冷的,她觉得自己又回到最初的模样。清冷,消瘦,身上冰冰凉凉。手中捧着汤婆子,却还是觉得寒凉刺骨。
她莞尔一笑,“随便吧!”
瞧着眼前的沈言,因为在天牢里待得有些久,这看人的眼神好像没有往日犀利了。赵无忧敛眸,“想必你也该知道,金陵城可能出事了。”
“陆国安临走前已经交代了卑职,所以该知道的,卑职也都知道了。”沈言惯来直言不讳,“赵大人只管告诉卑职,接下来该怎么做就是。”
“好!”赵无忧一声轻叹,“天牢里头你不必担心,郡主毕竟还是我赵无忧的妻子,算起来也是丞相府的人,萧容不敢拿她怎样。”
沈言的眼神有些闪躲,赵无忧便知道,沐瑶那丫头成功了。这样也好,大家都有个归宿,都不再是曾经那冷漠疏离的模样。
“烦劳沈大人入一趟宫,务必护住皇上,只要皇上还在,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