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皇子还是不行了。
熬过了寒冷的冬日,却死在春暖花开的季节。
最后吊着一口气,小皇子留不住了。
萧容急急忙忙赶来,皇帝也是焦灼不已。这大邺就这么一个小皇子,如今却是回天无力,不管是皇帝还是身为摄政王的萧容,都有些崩溃。
可生老病死这种事,全看上天的意思,半点不由人。
孩子高烧烧得滚烫,连呼吸都极为困难。药石喂不下去。身体里的热散不出来,已经到了弥留的时刻。太医跪了一地,皇后跌坐在床边,神情有些迟滞。
“废物!”皇帝厉喝,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却还是没能保住。
“皇上,小皇子先天不足,如今臣等无能,请皇上恕罪!”李齐南跪在那里高呼,他哪里想得到这夏琼芝的孩子,这般不中用。不过是提前剖腹生下来罢了,竟然脆到这样的地步。怪只怪这母子两没有享福的命,白白浪费了这样好的机会。
萧容上前去探孩子的脉搏,已经没了动静,呼吸也停止了。
面色凝重。自己是拥着太子而坐上摄政王的位置,若是没了这太子,那自己这摄政王还有什么由头吗?若然没了太子,那自己这位置怕也不能服众了。
太子还是没了,年幼的孩子死于争权夺利。
天亮时分,整个皇宫乃至于整个朝堂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太子殁了。这孩子本就身体不好,所有人都心里有准备,但如今没了太子,那这萧容该如何言说。这代君执政,似乎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却不知当天夜里,赵无忧早已去了一趟丞相府。
今日的皇城内外,白布翻飞,哀太子萧珏殁。
朝堂上一片死寂,萧容深知自己这张王牌没了,在朝堂上的威信便失了大半。原本是仗着太子年幼,所以摄政执牛耳,如今太子都没了,也该皇帝重新出来理政才是。所以除非萧容多位登基,否则怎么都说不过去。
萧容还坐在那里,瞧一眼底下这议论纷纷的文武百官,面色微沉。
赵嵩冷笑两声,“太子殁了,皇上理该重新临朝,不知摄政王仍居高何居心呢?难不成王爷念着那赤金龙椅,坐着坐着便以为是自己的,舍不得再从上面走下来了?”
“放肆!”萧容厉喝,“丞相大人这话未免太过刺耳,这是大邺的朝堂是我萧家的天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臣来置喙。皇上身子不适。太子如今又殁了,本王不担起这责任,难道还指望着丞相大人来担当吗?你别忘了,你姓赵不姓萧。”
闻言,满堂寂静。
赵嵩不紧不慢的开口,“王爷所言极是,本相只是个外臣,着实不可置喙帝王家的家事。可王爷也别忘了,如今你坐着的赤金龙椅是当今圣上的。圣上能许你摄政,自然也能废了你。”
“混账!”萧容冷然,“皇上身子不适,此事天下皆知。丞相大人该不是想累及皇上龙体吧?皇上如今还在休养之中,丞相该不是”
“本相忠心耿耿,只为皇上万岁千秋,没有半点私心。”赵嵩眸光沉沉,“既然哀太子已经去了,皇上决定再立太子,着太子少师与本相一道辅佐太子殿下。”
萧容凝眉,“你说什么?什么太子殿下?什么太子少师?皇上唯有这一个皇子,丞相什么时候学会了信口雌黄,谎话连篇了?”
“摄政王可能不知道,当日这后宫妃嫔有孕的,可不止冷宫里的夏琼芝一位。生下皇子的,也是大有人在。”赵嵩不紧不慢的朝着白玉石阶走去。
萧容心下一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后宫里还有身孕的也就是那几个,除了夏季兰那个假孕的,便只有傅玉颖和王锦绣。王锦绣在冷宫里,是不太可能跑出去的,不管生男生女,是生是死都不会有人理睬。
剩下的也就是莲华宫的傅玉颖傅婕妤!
但是傅玉颖生的是女儿。这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事情,是故萧容实在是想不出来,这后宫还哪来的皇子?除非这赵嵩又了什么阴谋,想玩什么花样,不然他要从哪儿弄出个皇帝儿子呢?
赵嵩已经站在了御案之前,转身面对着底下议论纷纷的文武百官,慢条斯理的从袖中取出了一样东西。赤金龙纹,这不是圣旨又是什么呢?
当赵嵩把圣旨拿出来的时候,萧容突然有一种被人设计的感觉。那种感觉很不好,犹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般。总觉得这赵嵩的背后,还有人充当了幕后的军师。
底下一片哗然,这是怎么了?丞相大人怎么突然间与这只手遮天的摄政王对上了?早前不是还处于互怼状态吗?如今看上去,好像是开始着手铲除这摄政王了。
萧容的军队还包围着整个京城,虽然不敢拿赵嵩怎样。想着要名正言顺的可现在赵嵩来这么一出,这倒是让底下的人也都有些不太明白。
这早前还想着,怎么能按兵不动。今儿突然出手,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这是什么?”萧容冷问。
赵嵩深吸一口气,“这是皇上的立太子诏书,早前摄政王不也拿到过一份吗?如今本相手中的这一份是给二皇子萧炽的。”
“萧炽?”萧容骇然愣住。
何来的二皇子?何来的萧炽?
“诸位大人一定觉得很奇怪,这二皇子萧炽是什么人?这皇宫里头怎么还有一位皇子,却不被人所知呢?这就得怪咱们的摄政王殿下,一惯的扶持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