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你实话实说又觉得我在算计什么?”赵无忧极是无奈的笑了笑,“我是认真的。”
老头有些不乐意,“你们都走了,谁来陪我聊天解闷?”
赵无忧道,“你在这里又不是一日两日,这么长久不也过来了吗?我们只是过客罢了!不过,我可能会把素兮他们都留给你,你也不必太伤心难过。”
“你一个人走?”老头骇然,“你真的……”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赵无忧敛眸,“素兮还有我的夫君就请掌柜的多加照顾,我可能很快就会启程离开。”
老头凝眉,“真的要走?”
“是。”赵无忧轻叹,“人总归是要历经离别的,我走之后请掌柜的就当不曾见过我,免得惹来祸事。我办完事之后若还能有命在,一定回来感谢掌柜的大恩。若是回不来……”
回不来会怎样呢?
赵无忧自己也不敢想,是故也不去多想。
老头许是觉得无趣,又或者觉得离别太伤感,所以没有再提那件事。他原还想着收了赵无忧当义女,气死温故那老头,谁想到最后黯然收场的是他自己。
无奈的轻叹一声,这赵丫头果真是个狠角色,压根不给人开口的机会。
眼见着老头要出门,赵无忧道,“掌柜的,能不能托你办件事?”
老头蹙眉看她,“你想办什么事?”
赵无忧笑道,“喜事。”
“喜事?”老头不解,“你夫君还在床榻上躺着,如何能办喜事?”
“这成双成对的又不止我一人,何以所有的好事都得落在我的身上?”赵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眸色幽邃,“我是觉得素兮和陆国安难得能重见一面,这该走的过程都该走一遭才算圆满。来日不可追,谁都不知道将来会怎样,所以还是好好把握当下才行。”
“你是说……给他们办婚事?”老头恍然大悟。
“让你这客栈,让这片大漠都欢欢喜喜一场,好不好?”赵无忧问。
老头笑嘻嘻,“这自然是最好的,老头子最喜欢热闹,最喜欢看人成亲!”
“左不过陆国安不适合太光亮的地方,你看能不能找个僻静点的,阴暗点的地方?”赵无忧问。
想了想,老头摸着下巴道,“倒是有这么个地方,那我赶紧去布置布置,包他们都会欢喜。”这老头说风就是雨,撒腿就跑了出去。
赵无忧站在那里,浅浅的笑着。
欢欢喜喜自然是最好的,毕竟这一场婚事来得太不容易了。阴阳相隔,天人永诀的前夕,一场看似欢喜的离别大喜。
没来由的心头惋惜,虽然觉得很疼,但是素兮应该也会喜欢吧!再作新嫁娘,再与人携手百年,虽然是阴阳婚嫁,好在是两情相悦。
放下了剑,放不下的你。
得知赵无忧的意思,素兮征求的望着陆国安。陆国安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毕竟他现在真的什么都给不了素兮,除了死亡和逐渐死亡,他这些日子里都只会充斥着腐朽。
“可以吗?”素兮又问。
陆国安定定的望着她,“你可欢喜?”
素兮望着他笑,然后极是认真的点了头。
“那便试试吧!”陆国安松了口,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日,基本上已经适应了从僵硬到逐渐软化的过程。该恢复的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唯一不变的是他没有心跳没有脉搏,也不需要呼吸的死亡事实。
素兮显得很高兴,头一回像个孩子般笑得合不拢嘴。原来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变成孩子。
瞧着素兮那高兴的模样,赵无忧自然也是替她高兴。
温故与老头还是争吵不休,那密室里头挂满了彩绸,两个年过半百之人好像寻着了人生的乐趣,那就是给人办婚事。瞧这满屋子的红彤彤,还真是耀眼得很。
只不过有些可惜,这里若是不点上龙凤喜烛,就想得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光亮。
赵无忧打开天窗往下看,正好看到两个老头在撕扯,一个说要把大红绸挂这边墙上,一个说要挂那头,死活争执不下。
“你们两个!”赵无忧一声喊,“好好办事,别闹。”
一见赵无忧动了气,二人赶紧停战,各自负责一面墙,却还忍不住各自嘀咕。
“以后,这儿便是我这客栈里的新婚洞房,不管是哪对怨侣,到了这儿都得给我乐呵呵的成双成对。”老头一脸的喜气。
温故翻个白眼,“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吃葡萄酸,还怨侣呢!有本事你把牛郎和织女给凑上,没本事少在这里吹牛打屁。”
“你这老东西!”老头当即冲上去。
温故也不甘示弱,“怎么样?是想打架吗?”
“还么闹够吗?”门开了,赵无忧站在那里,一脸无奈的看着两个捋起袖的老头,“都老大不小了,就不能消停一会?明儿是素兮的大好日子,你们都给我安分点。谁要是不听教训惹出乱子,就别怪我不客气不给酒喝。” 老头撇撇嘴,哼哼两声走出去。
温故道,“这老东西……”
“爹!”赵无忧喊了一声,温故只能闭嘴,“素兮难得有今日,你别闹了。”
温故点点头,默不作声的离开。
赵无忧一声叹息,转身去了素兮的房间。这大概是赵无忧第一次看到素兮穿着大红喜服的样子,她很少穿得这样艳丽的颜色,一惯的非黑即白。
见着赵无忧,素兮很是兴奋,可她惯来冷静,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