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内力提不起来!”穆百里压低了声音,忍住了喉间那一股腥甜滋味,“不是说有孩子吗?孩子在何处?”
沈言一怔,这才意识到萧容身上的确没有孩子,“小思睿”
眉睫陡然扬起,穆百里一把揪住沈言的衣襟,“思睿!”陆国安曾经说过,赵无忧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叫:穆思睿。
丢开沈言,穆百里强提真气。来的时候他没发现萧容身边有孩子,想来是在他到来之前,萧容就已经把孩子送出去了!
想起自己还未见上一眼的孩子,穆百里强提真气,直扑萧容而去。
萧容不死,就算把孩子找到也没用。这始终是最危险的所在,不止是孩子,还有赵无忧是以如今只有杀了萧容,一切才能慢慢收拾,否则
掌风相对,摧枯拉朽之势将四下众人悉数震飞出去,穆百里岂能饶了萧容,而萧容又怎肯放过穆百里。已经被逼上绝路的两个人,谁都不会放过对方。
拼尽全力的搏杀,换来的是耳畔呼啸的风。
沈言飞身而上,然则他的武功再好,压根抵不过这两人的气浪。还没在萧容手中走下三招,便已经被震了出去。身形连退十数步才勉强站定,真气在体内乱窜。
他试图再次靠近,可终究还是无用功,再次被弹开。
直到穆百里被萧容一掌击中肩胛,硬是咬牙回了萧容一脚,双方的局势才算在此拉开。穆百里口吐鲜血,而萧容亦是身形微颤。
双方都伤得不轻,但是很显然穆百里占了下风。
“临死前能拉个垫背的,能让你这大邺九千岁黄泉作伴,也算是极好的!”萧容切齿。“至此,你我之间的恩怨才算是彻底的了结!”
音落,他飞身而起,一掌直逼穆百里而来。
沈言直迎上去,想要接下萧容一掌。可穆百里心知,沈言的武功还不如自己,若是强硬接下萧容这一掌,别说这条胳膊,恐怕这条命都得折在此处。
拂袖,穆百里自背后拂开沈言,硬着头皮去接萧容这一掌。
沈言没防备身后的穆百里,直到被穆百里拂开,才愕然转身,一个漂亮的临空翻才算稳稳的站住脚步。骇然惊见穆百里迎上了萧容。沈言已经惊出了一声冷汗,奈何为时已晚。
砰然巨响过后,飞沙走石,那一阵的视线模糊。
沈言惊呼,“兄长!”
然则,穆百里安然立于地面,而萧容却被生生震出去,已然摔在悬崖边上。一口鲜血喷薄在地,萧容发髻凌乱,如疯魔一般不敢置信的望着岿立不动的穆百里。
穆百里呼吸微促,有一白发老者从他身后走出,黑衣敞袖,显得那一头白发在这漆黑的夜里愈发刺目。他慢慢悠悠的出现在萧容的视线里,出现在众人面前。
谁都没有看到他是何时出现。而且是如何做到悄无声息的站在穆百里身后的?须知不管是穆百里还是萧容,哪怕是沈言,众目睽睽之下,谁都没有发现这老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白发墨裳,一派气定神闲之态。
“师父!”穆百里愣住。
白须老怪无奈的轻叹一声,“真是不中用,对付自己的二师伯也不知道多找点人?再不济就来点阴谋诡计毒液毒针之类,哪有人像你这样傻的,自己就冲上去了?为师可没有那闲情雅致,再好好的收个徒弟养大来承接鬼宫衣钵。”
穆百里忍住喉间那腥甜,行了礼。
沈言疾步上前,亦是毕恭毕敬的行礼。
白须老怪本就不在意这些礼数,当即摆了摆手,“跟你们都没关系,都闪开,这是我鬼宫的事情,这清理门户也得我自己来。”
说着,他已经上前一步,冷眼看着勉力撑起身子的萧容,“师弟,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萧容冷笑两声,“没想到,连大师兄都被请来了,还真是了不得。”
“我找了你十多年,没想到你改头换面在大邺尊享荣华富贵。摩耶,你害了那么多人,毁了提兰灭了巫族,还挑起了大邺的战火。死伤无数。”白须老怪轻叹一声,“我鬼宫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恶徒,你为了一己之私,连同门都不放过。”
“从始至终,师父和大师兄都只会向着扎木托,在你们的眼里何曾记得有过我?”萧容干笑着,这一掌伤得不轻,他只觉得体内真气溃散,那条胳膊已经疼到麻木,暂时使不出劲儿来。
白须老怪望着他,“那你可知师父当年为何要让我们三分别学一样,而不是三个一起学?”
“因为师父偏心,说什么宅心仁厚,不过是借口罢了!”萧容切齿。
“你错了!”白须老怪冷笑。“师父不是偏心,是太担心你。师父说咱们三个人之中,数你的天赋与聪慧是最好的。可也因为这样,容易走了旁门左道,容易出现偏执。师父不是不肯教你,是不敢!”
“摩耶,你不管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你的功利心太重,好胜心太沉。你扪心自问,你所学的还是师父所教授于你的吗?你可还记得师父说过什么?鬼宫之人不得作恶,不得以师父说教授之道行自私之事而为祸天下。”
“你做到了吗?”
萧容笑靥凉薄,“做到又怎样?做不到又怎样?说得可真好听。分明是师父偏心,把最好的都教给你们,唯独只给我武功。更让大师兄成了全才,而我苦苦哀求师父却始终不肯相授,更让我提前离开了鬼宫,留下了你们继续学艺。”
“呵,这就是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