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邺与大漠这两个词在她身上汇总,在摩耶看来,便有了一种极具诱惑的异域风情。
慕容睡得迷迷糊糊的,这里头水声回音又大,所以慕容没有听到脚步声。等听到了扎木托的声音,她先是一笑,然后才慢慢的睁开眼睛,“你怎么才来?”
她揉着酸疼的脖子,“再不来,我可就要……”
蓦地,她愣了半晌,脸上的神色当即冷了下来。
摩耶站在一旁望着她,快速敛了视线里的惊艳之色,当即抱拳一笑,“我叫摩耶,是扎木托的二师兄,幸会!”
“慕容,他是我二师兄摩耶。”扎木托扶着慕容坐起身来,然后转身背对着她,“来,背你回去。”
当着摩耶的面,慕容也是不客气的,直接趴在了扎木托的背上。扎木托手上挂着她的鞋袜,背上挂着慕容,喜滋滋的往回走,“跟你说过多少次,以后别把脚伸进水里睡着,会着凉的。”
“你若不心里记着点,怎么能急急的赶回来呢?你若真当念着我会着凉,才会越早回来。”她笑嘻嘻的伏在他耳畔,可总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太对。
摩耶在旁边跟着,眼角的余光始终落在慕容身上。这小丫头生得极好,身上处处透着异样的风情,那是摩耶第一次生出了某种不知名的情愫。
后来想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一见倾心。
只一眼,就想拥有与占据。
可慕容和扎木托二人有说有笑,她似乎一点都不关心不在乎跟在身边的摩耶,整颗心都在扎木托身上,不曾分出一星半点给旁人。
当天夜里,摩耶住在了寨子里。
慕容和扎木托习惯坐在沙丘处看着大漠里漫天的星星,而摩耶就在远处看着。说起来他睡过不少女人,可从来没有睡不到的女人,然则眼前这慕容,从第一眼开始似乎就对他保持了距离。
他觉得有些奇怪,自己生得比扎木托俊朗,论脑子灵活又胜过扎木托无数,也不知这丫头看上这榆木疙瘩什么了?
“那真的是你二师兄?”慕容蹙眉望着扎木托。
扎木托颔首,“我还能骗你吗?二师兄人好又聪慧,平素也算是帮扶过我,师父也常常夸赞二师兄为人天资高。怎么了?”
“我总觉得他看人的眼神有些毒,看得我脊背发凉,来日莫要再往家里领了。”慕容低低的叮嘱,“我不太欢喜他。”
扎木托一怔,“当真?”
“还能骗你吗?”慕容撇撇嘴,“你若不信便罢,该说的我都说了。”
“只要你说的,我都信。”扎木托轻笑两声,从袖子里摸出一枚玉簪,“我知道你们大邺的女子不太喜欢骨制品,是以我悄悄去了大邺给你换了这个。是玉簪,不是骨头做的。”
慕容笑道,“你便巴不得要让族人们都看出我的与众不同吗?”
扎木托也不管她应不应允,快速簪在她发髻之中,“你的发质极好,理该用最好的。”他细细的看着,“真好看!”
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慕容面上微微发烫,“真的?”
“我发誓!”扎木托笑吟吟的望着她。
慕容轻笑着,拂过鬓间青丝,“罢了,这次便放过你。对了,上次你给配的洗发方子没了,你再给我弄一些。”其实她的医术不弱于他,很多东西其实她自己可以配置,可她惯来是聪慧的。
女人能干是必要的,是自己的本事,但有时候你若太能干,反倒显得男人不中用。所以适当的示弱是必要的,所谓的示弱只是让彼此能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
深爱的人相互较量会疲惫,相互迁就会累,只有一个进一个退,一个退一个进,乐此不疲才不会失了的生活的乐趣。
慕容是聪慧的,她当然知道扎木托需要的是什么,更明白自己要怎么做。然则不知道为何,在见到摩耶的那一瞬,慕容便总觉得心头不安。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只不过在旁人看来,习惯性的把这个叫做——想太多。
可真的是想太多吗?
扎木托是相信慕容的,是以有了慕容这句话,他对摩耶便多留了一个心思,不再如从前信任。摩耶那么聪明,当然能感觉到,可扎木托越发的客气,他便对慕容愈发的感兴趣。
大漠女儿家惯来豪爽,但很少有这样心细如尘的人。
慕容深谙巫蛊之术,有时候比扎木托的术法更精湛,她好像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也亏得扎木托倾囊相授。对于摩耶,寨子里的人已经习以为常,是以不再防着他。
摩耶这人油嘴滑舌,把所有人都哄得很好。
唯独慕容对他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即便连敷衍的笑都没有。她可以对任何人保持友善,唯独对摩耶,她打心里排斥。
“慕容姑娘似乎对我有些意见。”摩耶耐不住,终是寻了机会,趁着扎木托随父亲去采药的档口,进了慕容的草庐。
慕容刚给一只受伤的小野鹿包扎妥当,也不理睬摩耶,只是抱着野鹿出门,将这小鹿放回它母亲的身边。她站在那里,望着这对野鹿母子渐行渐远,浑然不将摩耶放在眼里。
她是族长的义女,这寨子里的人自然也都尊重她。何况平素族长和扎木托不在的时候,族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也都是慕容给诊治的。巫蛊之术和医术是不一样的,并且也不是人人都要研习巫蛊之术的。
有些老人和小孩,不适合种蛊。
“慕容姑娘倒也心善。”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