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酒精渗入伤口,她立刻疼的吸气。
“你还知道疼?刚刚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刘胡兰呢!”他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又放缓语气道:“我会尽量轻一点,你忍一忍。以后做事能不能留个脑子?要不是你自己太冲动,怎么会伤成这样?幸好伤的不深,不然缝针的话还要留疤,好好的一只手留了那么丑的疤痕,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明明是训斥的话,可是却堪堪被他说出了几分心疼和怜惜。
颜歆月咬着唇小声控诉道:“明明是因为你偷听我打电话,吓到了我才……”
“你胆子就那么小?胆小如鼠?”他瞪了她一眼。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她小声嘟囔,像个受了委屈却又不敢大声说话的孩子一样。孟靖谦看着她嘟着嘴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不知怎么的顿时消了一大半。
“我只是要问你,你过几天是不是有一场演出?瞧瞧你什么反应!”
“是有演出,怎么了?”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以前他从来不会关心她的事情的。
“那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他愤懑的看着她,话里还带了一丝赌气。一想起她的事陆景呈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他却被瞒在鼓里,他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又不会在意我的事,我说不说又有什么意义。”她的话轻描淡写,却又理所当然。
“谁说我不在意?你都不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在意?”
颜歆月苦笑,“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告诉你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复我的?”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来跟我说,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什么表演?颜歆月,我不是那些整天游手好闲的富家子,每天无所事事的去给你捧场,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没用的事情上。”
——“你跳舞有什么可看的?舞姿、身段、功底,样样都比不上魏伊,就你那广场舞的水平,也好意思来邀请我?”
她在他那里吃的亏已经够多了,不想再继续傻下去了。
孟靖谦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对于以前对她说的话,他总是说完就忘,没想到她这么多年还能一字一句记得清清楚楚。
看样子当年他真的让她很受伤。
他抿了抿唇,干巴巴地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我从来没去看你表演,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去。”
包扎恰好结束,她抽回自己的手,无欲无求的说道:“算了,你去不去都无所谓,反正我从来也没指望过你出席。”
以前她总是会给他预留一个最好的位置出来,就像是她心里始终也只有他一个一样。可是本该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已经缺席了整整八年,从最开始的奢望到最后的绝望,她对他再也不会抱有期待了。
孟靖谦对她毫不在意的样子感到失落,皱着眉又极其肯定地说道:“以前怎么样我忘了,但这一次我一定会去的,我说到做到。”
“你随便吧。”颜歆月无谓的耸耸肩,起身道:“谢谢你给我包扎,没什么事的话,我继续去洗碗了。”
她说完便站起身,孟靖谦又一把将她按了回去,强硬的说道:“你都伤成这样儿了,还洗什么碗?最近几天不要沾水,我来洗就好了。”
他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想跟他争来争去,便随他去了,自己准备回卧室。
“对了。”孟靖谦站在她身后,忽然又沉沉的说道:“以后……我不会再对你用强了,我向你保证。你也不用再像今天这样反应这么激烈。”
老实说,她浑身带刺的看着他的样子,真的让他很受伤。他也希望他们之间能和平相处,不要总是剑拔弩张的。
颜歆月虽然惊讶于他的承诺,可是也只当他是忽然良心发现了,并没有在意的便回卧室了。
*
因为颜歆月的手受了伤,所以第二天孟靖谦特意提前离开了律所,买了食材,准备做晚饭。
他不是一个经常下厨的人,但是也自认为厨艺不差,中餐西餐都会做一些,难一点的菜色也难不倒他。毕竟是留学过的人,独立性要强一些。只是他不是很了解颜歆月喜欢吃什么菜,想着她生于江南,便准备给她做梅干菜烧肉。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好像还从来都没有给她做过饭,今天就好好大显身手一次,让那个傻女人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个中高手!
这么想着,他就恨不得立刻飞回家里赶快大显身手,然而打开家门的一瞬间,他却愣在了门口。
父亲孟继平和母亲左芯玫并肩坐在沙发上,而堂姐孟静萱则环着手臂站在一旁,扬着下巴盛气凌人的盯着他。
“爸、妈,大姐,你们怎么来了?”他把手上的菜随手放在一旁,故作镇定的看着他们。
孟静萱冷嗤一声道:“我们要是再不来,恐怕颜歆月那个小蹄子要把天都掀了!”
“大姐!注意你的措辞!”孟靖谦提高声调喝住她,嫌弃道:“你好歹也是出身名门,能不能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骂街的泼妇有什么两样?”
如果放在以前,孟静萱这么骂她,他一定会默许,毕竟颜如海害死的是她的亲生父亲,也是他的亲大伯。可今天他听着这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