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靖谦站在原地目送着出租车载着颜歆月绝尘而去。
她临走时那句话还不停的在他耳边回荡着:“用两个孩子换来一句对不起,也太不值了。”
孟靖谦忍不住弯唇苦笑,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也是可以很绝情的,一旦她绝情起来,甚至连他的一句“对不起”都不肯接受,连一个让他忏悔的机会都不肯给。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垂着头落寞的回了家。
她已经搬空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浴室架子上的牙杯里只剩下一支深蓝色的男士牙刷,那些属于她的瓶瓶罐罐全都没有了,衣柜里只剩下他的西服,显得有些空空荡荡,就连她之前穿的那双客用拖鞋都没她扔掉了。
孟靖谦站在空旷冷寂的家里怔怔的发愣,看来她这次是真的要断绝一切跟他有关联的事情,一点回还的余地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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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言接到吴铮的电话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明明是快而立之年的后生,在电话里都快要哭出来了,“二小姐,你赶紧找找孟主任吧,现在程主任离职,武主任出国旅游,孟主任的手机又关机,我已经好几天都联系不上他了,律所都乱成一团了。”
静言这才知道,原来前不久程奕枫刚刚通过了公务员考试,已经辞去了律所副主任的职务,去检察院做检察官了。
其实静言很早以前就知道,程奕枫之所以学法律,本来就是为了做检察官,有朝一日能成为一个为民请命的人民公仆。做律师本来就不是他的初衷,之所以后来还是做了律师,是因为孟靖谦初建君和律所的时候,律所还不够稳健,所以才三顾茅庐的请他,为了兄弟,程奕枫这才放弃了自己多年以来想要做检察官的梦想
这一次他从律所退出,其实也是早有这个想法,早在知道颜歆月回国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动了离职的心,后来跟孟靖谦的关系一再破裂,他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他一直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如此,他实在是无法忍受孟靖谦的行为处事,尽管君和也是他的心血,但他实在是无法和孟靖谦共事,所以只能选择退出。
虽然知道做检察官是程奕枫多年的夙愿,但他在律所岌岌可危的时候抽身而去,无异于是在釜底抽薪,饶是静言对他爱到骨子里,也不能容忍他这样摆了自家哥哥一道。
挂了吴铮的电话之后,静言和报社的副主编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赶去了孟靖谦的家里。
进屋之后,静言发现玄关口的男士皮鞋还在,也就是说孟靖谦并没有出门。
静言换了鞋,一边往里走,一边轻声喊着,“哥?你在吗?”
然而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她又给他手机打了个电话,却发现手机好好的放在茶几上。
静言心里的不安和担忧越扩越大,只好把每一间屋子都推开看一遍,最后终于听到了阁楼的方向隐约传来了声音。
她一边叫着“哥”,一边循着声音找过去,上了阁楼才发现有一间小屋的门虚掩着,音乐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哥,你在这儿吗?”
静言慢慢地推开门,却在看到屋里的陈设时硬生生的震惊了。
小三十平米的房间里,四面墙都是通体的大镜子,沿着地面起和墙面一样大,木地板上铺着舞蹈地胶,长的那一面两边的镜子前分别有两根长长的把杆,房间里面放满了各种舞蹈器材,还有一些常见的健身器材,跑步机,椭圆机,牵引器等等。房间宽的那一面天花板上则安装了一个投影幕布,地上放着几个很可爱的懒人折叠沙发,平时这里就是一个健身房兼练习室,拉起窗帘则是一个小型的放映厅!
静言简直被面前的这一切惊呆了!她哥什么时候在家里装修出这么一个别有洞天的地方?
她对着屋子整整环绕了一周,终于发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发呆的男人,只那一眼,她心上就狠狠的一疼。
她不可一世,骄傲自负的哥哥,此时正靠在墙壁上,地上堆满了各种酒瓶子和烟头,他也不知道在这里闷了几天,头发乱糟糟的,下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胡渣,脸色憔悴不堪,眼窝深陷着,原本深邃锐利的眸子,此时却像是蒙了一层灰,眼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静言瞪大眼睛,捂着嘴颤声道:“哥!”
孟靖谦就像是一个生了锈的机械一样,良久才转过头,强颜欢笑的看着她,“静言,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搞成这样啊?”静言跑到他身边心疼的看着他。
然而孟靖谦却并不说话,只是回头继续看着对面的墙壁,自言自语的说道:“言言,你说,我以前怎么就看不到她的好呢?是不是真的像那首歌唱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静言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那块巨大的幕布上放映着的,竟然是那天颜歆月公开演出时候,他准备向她告白的那段纪录片。
其实那段片子并不长,大概只有短短的五分钟左右,可静言却惊讶的发现,纪录片上不仅有之前她拍下的画面,从颜歆月小时候刚开始学舞蹈,第一次上台,第一次得奖,一直到她大学时候的演出场景都有,几乎涵盖了她过去二十几年当中的所有!
“哥,你这……”静言错愕的几乎出不出话来,“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些视频的?”
孟靖谦只是自嘲的苦笑,“前段时间,我找遍了她从小到大就读的所有学校,包括她以前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