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办公室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苏国锋肆无忌惮的看着贺荆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贺总,不会是忘记什么事情了吧?”闻言,贺荆南则只是眯了眯眼睛,并未回应。
良久,他抿了抿唇,“苏先生这是这么意思?”
苏国锋见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顿时有些不确信。不过随即,他又重拾起信心。
“贺总,海城福利院的饭,还是那么难吃吧?”
顾然一愣,海城福利院?转而想起,之前陪着顾薇去福利院的时候,贺存希似乎也说过类似奇怪的话。
而那一次,贺荆南却是是不太喜欢那里的饭。
“你知道了!”贺荆南凉凉的说道。
“当然,贺总应该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既然来找你,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说罢,苏国锋环视了一圈贺荆南的办公室。
“传承集团果然是大手笔。单单一个总经理的办公室就这么豪华了,要是总裁的办公室呢?”
贺荆南沉吟片刻,“据我所知,中药世家当年被收购也是你自己同意的。既然已经默默的缩了四年,为什么又要出来?”
“我那是被骗了!”说到这里,苏国锋咬了咬牙。“那个死丫头,为了许子骞连亲爹都骗。还好老天有眼!”
在里间的顾然冷笑一声,如果老天真的有眼,你怎么没事?
贺荆南嗤笑一声,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
“怎么样?贺总还是同意吧,我想对于你和对于我都是好事。”苏国锋继续游说道。
“抱歉!传承集团并不想插手中药提取,这是我们的一贯理念,恐怕要让苏先生失望了!”
“贺总!做生意哪能那么死板?”苏国锋垂死挣扎。
“宋媛!”贺荆南拿起桌上的电话叫了一声,很快,宋媛便推门进来,行至苏国锋面前,“苏先生,请!”
苏国锋见回天无术,便开始恼羞成怒,“贺荆南!你不要后悔!”
“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贺荆南说罢,任由着宋媛将苏国锋请了出去!
须臾,休息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贺荆南见顾然坐在床沿,淡淡的说了声,“你醒了?”
“嗯!”顾然下意识的抬眼看向贺荆南。
即便是刚才苏国锋那样挑衅,他的脸上也没有太大的波澜。
“都听见了?”贺荆南索性走过来坐在顾然的身边,两人的胳膊贴在一起,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的温度。
“嗯?”顾然想了想,又直接点头,“是!”
这个时候,如果说不是,似乎也挺尴尬的,所以她还不如直截了当的承认了。
贺荆南默了一会儿。“其实,之前说带你去见一个人,就是我妈。”他说道,“就在沧州和姐姐葬在一起。”
说罢,他看向顾然,目光深邃。“没错,我是个私生子。”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贺荆南整体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但是在他说出私生子的那一瞬间,总觉得他的眼底带着一丝忧伤。
“贺荆南……”顾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妈原本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在夜店里打工遇到去谈工作的贺承厚。本来男未婚女未嫁。是一份很好的姻缘。只是你也知道,豪门家庭怎么可能允许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女人进门?但是贺承厚不肯放手,即便是他已经要结婚了,还在欺骗我妈。最后,在他结婚的那天,我妈怀着七个月的身孕逃走了,后来生下了龙凤胎。她一直都说自己的命不好,果然没多久她就意外去世了,我和姐姐就被送到了孤儿院,然后又辗转被接回了贺家。”
怪不得,顾然总觉得潘慧贤对待贺荆南怪怪的,客气中带着疏离。原来贺荆南果然不是她的亲生孩子。
“贺家是十分看重名声的,所以让我们在家里藏了一段时间,才慢慢将我的身份公开出去。”
顾然蹙了蹙眉,怪不得贺聘婷到死都不能进贺家的祠堂,原来她是没有被贺家承认的女儿。
这也终于证实了为什么贺荆南会半夜知道哪里有吃的东西,所以,上次她在祠堂里看见的那个没有名字的牌位,应该是贺荆南的妈妈的吧?
顾然侧首,看了贺荆南一眼,他小时候肯定吃过很多苦。
“你那是什么眼神?是在可怜我吗?”贺荆南别开头,看向地面。
顾然心一刺,下意识的伸手抱住了贺荆南的腰,“没有!你那么优秀,谁敢看不起你?”
而她更不会,因为她自己本身的身份就已经乱七八糟了,还有什么功夫去看不起别人。
“只是……”顾然蹙了蹙眉,“恐怕苏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国锋那般的企图心,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贺荆南没吭声,良久,他唇角微扬,眼底却冰冷一片,“拭目以待。”
……
出了传承的大门,苏国锋满身的不忿。恨不得马上去跑去媒体上爆料,把贺荆南的一切罪证都说出来。
岂料,刚走到路边,便有一辆车在他的面前停下。
司机下车帮他打开了车门,“先生,请上车!”
苏国锋这才看见,车子里坐着的正是他失而复得的女儿,苏半夏。
此刻,苏半夏正下巴微抬,蹙眉看着他,“你来这里干什么?”
苏国锋对她的质问有些不悦,他总觉得这次回来的苏半夏和记忆里的那个性格相去甚远。
不过转念一想,她受了这么多苦,变得坚硬了好像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