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然这话一说出来,一边站着的小墨便神色凝重了些,顾然病的这几天,真正关心她的人没有几个,算来算去也就他们这几个人。
但是现在她有事没有叫自己,却给别人打电话,那一定是她们无法帮助的事情。
果然,只听见顾然道,“我要跟贺荆南离婚!”
这话一出,小墨一愣旋即想到那位每次总是深更半夜来到病房,一坐就是一晚上的贺荆南。
有好几次,早上她已经来了,还是看见他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顾然,仿佛眨一下眼睛,顾然就会消失了一样。
而每次她们一来,他话也不多说,只说有什么情况通知他然后就走了。
正想着,顾然已经转过头道,“小墨,好像没有热水了,你可以去帮我打一点么?”
小墨知道顾然这是有不能让她听见的话,也没多问便拿着水壶出去了。
即便她再好奇,但是她是尊重顾然的。她不愿意让自己听,她便不听。
门一关上,顾然有些歉疚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不是她对小墨不放心,而是她这档子事,实在不想让更多的人掺和进来。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仿佛也被她这突然的要求吓得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和贺荆南离婚,你没听错,季凡。”
“为什么找我?”季凡不解,“我现在是苏半夏的好朋友。”
顾然抿了抿唇,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就因为你是苏半夏的好朋友,我才找你。难道你不希望苏半夏完成心愿吗?要是我离婚了,她就可以心想事成了,你也可以安心了。”
季凡顿了一下,自己会安心吗?不过,她倒是真的会开心吧。
“好,既然你想,我帮你。你要我怎么做?”
顾然轻笑一声,“我要让他不得不放手。”
“一定要这么决绝么?”季凡脑海中不由的想起,那时候自己还以为她是顾然的时候,她每次提到贺荆南的时候那幸福的眼神,“我记得你很爱他。”
这一次,顾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过了一会儿,才道,“不爱了。”
季凡挑了挑眉,“好,我答应了。”
收掉电话,顾然侧首看向窗外,窗外刚好是医院的花园,树木葱郁,昨天中午的时候,她甚至还能听见蝉鸣。
将手机放下,顾然下床走到窗前。
刚站定,小墨已经回来了。
她真的拿了热水回来,倒了一杯放在柜子上,旋即走到顾然的身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顾姐,其实……我觉得贺先生对你很好。上次您还在手术的时候,是贺先生把你的罪名揽下来了。”
这件事,顾然从醒来没多久就知道了,要是以前她一定感动的无以复加。可是现在……
顾然依旧看着窗外,正一个孩子抱着一个玩偶路过,顾然指了指那玩偶。
“那你看那个孩子,对那个玩偶好吗?”
小墨虽然不知道顾然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看了过去。只见那个孩子双手紧紧的搂着那玩偶的脖子,因为孩子的个子小,时不时的玩偶就会慢慢掉下来。
可是那孩子完全不肯松手,甚至,当玩偶被旁边的树枝蹭到了的时候,孩子还会停下来仔细的检查玩偶是不是弄坏了。
在孩子的身后,孩子的爸爸手里还拿着一个比较旧的玩偶。
走到顾然她们窗前的时候,顾然听见孩子的爸爸弯下腰说,“你有新的玩偶的,这个旧的扔掉吧?”
孩子手里紧紧的抱着那新的玩偶,坚定地摇头,“不要。”
“可是你都不喜欢他了。”
“不,我喜欢。”孩子说着喜欢,可是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曾。
不知道为什么,小墨突然觉得鼻子一酸。顾姐这意思,是将自己比喻成那破旧的玩偶么?
“顾姐……”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婚姻这种东西,就像是一双美丽的鞋子,适不适合只有自己的脚知道。别人看见的都是表面的美丽。”
“我知道了,顾姐。”小墨突然有些失落。
顾然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陪我出去走走吧。”
清晨,花园里散步的病人很多。
顾然和小墨沿着小路往前走了一阵,顾然便有些气喘了起来。
虽说她这次的毛病看起来不大,但基本算是换了一遍血,还是很虚弱。
小墨忙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长椅道,“顾姐,我们去那边坐一下吧?”
顾然也确实走不动了,便点了点头。> 顾然问心无愧,自然也不会怕她。
不过她现在累得很,一点也不想和苏半夏在这里吵架,便拉了一下小墨,“算了,我们回去吧。”
岂料,她越是退让,苏半夏便越是得寸进尺。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顾然感觉后背已经渐渐有些虚汗冒了出来,她真的急需休息一下。
“没有,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她深呼了一口气说道。
“你!”苏半夏闻言,上前一步推了顾然一把,“害我的凶手,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然简直要被气笑了,当时的情况不说警察局都有了定论。她和苏半夏算是两个当事人,就算别人看不清楚,当事人难道不知道吗?
“事实到底如何,你比我清楚。”顾然不想跟她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争论。苏半夏这个陷害别人的人,比她这个被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