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洗手间顿时只听得到拳头狠狠砸在身上的声音,以及男人的闷哼声。
天!秋意浓捂住唇,不自觉的把手从冷水下拿出来,离了水,手背上的灼痛感瞬间增强,她赶紧把手放回水龙头下面,低声企图阻止道:“你们别打了,今天除夕,你们这样让长辈们知道怎么办?”
两个男人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一个心想你拉着我老婆的手乘机吃豆腐,还不允许我推你一把么,另一个想的是她已经跟你提出离婚,难道还不允许我对她好?
新仇加上旧怨,两个男人红了眼,拳头次次往对方的要害袭击。宁朦北腿脚不利索,本该处在下风,可是他没残疾之前练过泰拳,出手又快又准,宁爵西也没占到多少便宜。
洗手间内,打的难分难解,外面早有人跑去汇报给宁誉安和方云眉了。
十分钟后,宁家客厅,宁爵西、宁朦北脸上都挂了彩,各自坐在沙发里僵着脸不吭声。
宁誉安气的在客厅走来走去,声如洪钟的训斥道:“两个三十岁的男人大年除夕这天在洗手间打架,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赶过来的方云馨平常和儿子见不了多少面,此时一看儿子被打成了这样,心疼的抱着宁朦北的俊颜啜泣起来:“誉安哥,你看看把朦北打成什么样子了?我问过了,是爵西先动的手,他是哥哥,怎么能打弟弟呢。朦北都这样了,他还欺负人,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今天可是除夕啊,团圆的日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宁誉安正烦躁呢,挥手道:“行了,你就别煽风点火了。”又指着兄弟俩:“你们说为什么动手?”
宁朦西冷着脸,唇片抿的死紧,宁爵西更是不说话,两人难得保持高度默契。
“哼!”宁誉安连声冷笑,“你们不说当我不知道?你们为了一个女人是不是?”说着,手指直接指向一旁的秋意浓。
陆翩翩拉着秋意浓的手背正在擦烫伤药,听到这儿,手上的棉签一抖,秋意浓本能的倒抽了口气,然后忍住不再发出声音。
陆翩翩看了眼秋意浓。不服气的对宁誉安道:“舅舅,这怎么能怪意浓呢,是爵西哥和朦北哥打架,关意浓什么事,她从头到尾连句话都没说过,不信你问其它人。”
宁誉安精明的目光扫过秋意浓:“从头到尾连句话都没说过,就勾引的两兄弟大打出手,那要是说上一句岂不是这两个人要拔刀相向?”
陆翩翩扁了扁小嘴:“舅舅,你这样说话有失公平,架是他们俩打的,怎么能怪到意浓头上。还……”
秋意浓抓住陆翩翩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陆翩翩不要再说了。
陆翩翩干瞪眼,最后还是听了秋意浓的话,气鼓鼓的低头,继续擦药。
“你们俩。进来!”宁誉外安静的秋意浓,把宁爵西和宁朦北给叫了进去。
方云眉和方云馨留了下来,方云眉倒是温温和和的,和宁爵西差不多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方云馨就不同了,那眼神恨不得把秋意浓给杀了。
“姐姐,你这儿媳妇挑的好啊,这么有能耐勾引的宁家两个少爷为她争风吃醋。”方云馨阴阳怪气的对方云眉说道。
方云眉喝了口花茶,放下茶杯没接话。
事情闹的有点大,宁老夫人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把宁誉安叫了上去。
宁誉安回到书房,方云眉过来探口风:“妈怎么说?”
宁誉安脸色很不好:“能怎么说,外面现在风言风语,都在传他们离婚的消息,妈说了,这个女人不能留,留下来是个祸害,今天是两兄弟打架,明天呢?万一被新闻媒体知道了这件事,宁家的脸丢大了。”
方云眉也估计老夫人是这个意思,思考一会说:“我没想到朦北这孩子对秋意浓存着这样的心思,上次他在饭桌上说心里有喜欢的人,我好象看到他瞄了秋意浓一眼,当时也没往心里去。这么一看,原来他早就对……”
“行了,别说了。”宁誉安厌恶的打断道:“还不够恶心吗?这种女人趁早给我弄出去。”
方云眉知道丈夫一直在责怪自己当初同意秋意浓进门,停了停说:“我知道了,这事我去处理。不过今天是除夕,先按下来,等年过完了再说。”
一顿除夕年夜饭,本来热热闹闹的。今天格外安静,所有人都不说话。
面对满桌子的精美佳肴,秋意浓也没什么胃口,加上手背上还疼,她随意吃了一些,就想起身上楼。
桌子下,她的左手腕被人攥住,不禁停下来看向身边的男人,柔和的灯光从他头顶洒落,五官立体而深邃,他嘴角肿着,一大块淤青,瞬间破坏了绝世容颜。
下一秒,面前摆上来两只小碗,一只碗里盛着香气袭人的鸡汤,另一只里盛着燕窝炖冰糖,她诧异的抬眼,他嗓音很低沉,宛如情人间的耳语:“手不方便喝点汤补补。”
秋意浓看了片刻淡淡的抿唇,低头用勺子慢慢喝起来。
一张餐桌上,大家或多或少都看到或是听到了,不由的各想心事。
被兄弟俩这么一闹,宁誉安担心一起守岁再打起来,索性饭后说大家都累了,各自回去休息。
宁爵西听了没说什么,倒是宁朦北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她手受伤了,你不急着关心,反倒找我打架,看来你心里烦躁得很。”
宁爵西眸深似海,一言不发的起身,当然他手里还扣着秋意浓的手腕。拉着她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