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天,大人小孩都饿了,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出奢侈品店去觅食。
麦烟青购买的那些纸袋带着实在是累赘,她遂打发了保姆全部拎回了酒店。没有了这些东西,感觉一阵轻松,加上大家肚子都饿,所以走起路来难免快了不少。
秋意浓牵着熙熙的手,麦烟青抱着年纪小的甜甜,秋蔻走在秋意浓的旁边,麦烟青回头看了一眼抱着宁娇娇,远远的落在后面的宁朦北。
“看这样子,今晚的晚餐有人买单,要不我们去吃大餐?”
秋蔻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对父女,咬了下唇:“这样不好吧,我们又不是没钱吃饭。”
麦烟青拍了秋蔻手臂一下:“我这是在给你出气呢。”顺着秋蔻的目光看了看走的并不快的宁朦北,“怎么了?这就心疼了?”
“不是。”秋蔻咬嘴唇的动作更重了,含含糊糊的说道:“……我就觉得这样不好。”
秋意浓倒是看出了妹妹眼中流露出来的情绪,对秋蔻说:“我看宁朦北走路有点不对劲,蔻儿,你去让娇娇下来,自己走。”
话音才落,秋蔻就点头飞快的往回跑。
麦烟青嘿了一声,气鼓鼓道:“我这爆脾气,你看看蔻儿这样,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宁朦北明显不在乎她,就想着自己的女儿,她倒同情心泛滥了!”
秋意浓牵着莫熙朗的小手过马路,兀自想着心事,没搭腔。
说到底,她现在对蔻儿也有点犯嘀咕了,不知道蔻儿对宁朦北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不过,凭着她刚才在奢侈品里的观察,宁朦北找到娇娇没有马上带回国,嘴上说是为了陪孩子,说不定也是为了蔻儿?
倘若真是这样,那么她待会要找个机会再问问宁朦北。
秋蔻把娇娇抱下来,小丫头自己走,宁朦北的步子却没快多少,走路隐隐有点怪异。
秋意浓不禁多看了两眼他的左腿,以前不是没看到过他走路,他走路不紧不慢,要不是他手里有拐杖,常人很难看出他脚有问题。
今天这是怎么了,好象比以前要走的艰难。
到达餐厅,服务生带着他们找位置坐下,秋意浓以带小朋友们去洗手为名,把麦烟青和秋蔻给支开了。
宁朦北比她们晚了十分钟才到达,就算这样,他的动作依然有条不紊,从容淡雅的坐在了位子上。
这份强大的内心,佩服!
貌似四五年前,宁朦北还会经常当着她的面自嘲自己是个瘸子,字里行间都透出他对自己残疾的一种厌弃。
这么多年过去了,貌似眼前的这个男人与那时候的宁朦北有所不同,他不再有那些自厌的情绪,可能已经渐渐从残疾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这是个好现象。
五年前他折磨蔻儿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未来的半年时间蔻儿要和这个男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在心态上变好,对于蔻儿来说日子也会相对好过一些。
秋意浓内心略有所欣慰,喝了一小口服务生倒的柠檬水,抬头严肃的看着斜对面的男人:“宁朦北,你老实告诉我,你定的什么半年保姆契约,是真的为了让娇娇陪着爷爷奶奶?”
宁朦北掀唇,把玩着拐杖的手柄,身体往后倾,厚薄适中的唇片染着似笑非笑:“如果我说我另有所图呢?”
秋意浓微微一愣,看着他高深莫测的面孔,继而了然的淡笑,低头抿了口水:“既然你对蔻儿有这个意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还是那句话,不要伤害蔻儿,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宁朦北挑挑眉梢,好整以暇的坐着,拐杖被他搁在一边,气质偏冷的他挑唇笑起来有如冬日里一抹照在寒雪上的阳光,温度不够,胜在语气足够:“这句话你来来回回说了多少年,不觉得腻?你这么关心你妹妹,不如多讲讲你们这些年在国外的经历。”
他想听这个?
秋意浓又喝了两口水,不知不觉的讲了起来:“一开始去英国的日子我们四个人过得非常紧张,随着我的事业渐渐风生水起,年薪也是节节攀升,蔻儿从来不伸手向我要钱,我每个月固定往蔻儿帐上打五万块,到了月尾一看,只除了必要的生活开支,几乎大头都没动过。”
“这么些年下来,蔻儿的户头上攒了不少,却在我回国准备买房子的时候,默默把账上的钱全部转到了我的账上。”说到这里,她有点愧疚的低下头。
“蔻儿和娇娇这些年衣服穿得并不好,有时候我会买大牌子的衣服给她们母女俩,希望她们穿得漂漂亮亮的,过两天一看两人还穿着原来的旧衣服,我才知道蔻儿把新衣服拿到网上卖了换成了钱,又存到了我账上。”
她一口气讲了很多,对于蔻儿在金钱上的坚持和倔强,她这个当姐姐的有时候也束手无策。
有时候麦烟青会骂她任性,蔻儿又何尝不是?
有时候比她还执拗。
“追究起来,这一切的错都在你。假如蔻儿那年不是被你欺负,不怀孕的话,她现在过得肯定很开心,起码她能完成大学学业,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能有一个不错的生活环境,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宁朦北听完并没有立刻说什么,清凛的眸底有着常人无法看清的阴郁。
秋意浓想反过来问他那张蔻儿皮夹里的黑卡是怎么回事,一阵手机震动的响声传来。
宁朦北慢条斯理的摸出手机,脸上的情绪很克制,低声讲起电话。
麦烟青和秋蔻领着小家伙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