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纸被一只好看的手捏住,这只手的手指修长而有力。
而他的人也长得煞是好看。
正是“玉剑客”袁随云。
此刻,他的脸上满是潇洒自信的微笑。他将手中的画像展开,仔细地看了一下,对着朝他走过来的陈铭庄道:“陈公子,画中人可是你的朋友?”
“嗯。”陈铭庄点头应了一声,然后伸出手,问道:“这位兄台,是否可以将画还给我?”
袁随云笑道:“当然。此画用工笔彩墨勾勒女子线条,山水却是用水墨写意,搭配甚是有趣,让人一见难忘。”说罢,他将画递给了陈铭庄。
随后而来的安希妍也看见了袁随云,她朝袁随云点头致意,袁随云则是微笑着对她说道:“袁某以前在京城曾与希妍姑娘有过一面之缘,相不到能在此处重遇你,只是方才席间人多,倒是没什么机会说得上话。”
安希妍与别人说话不象与陈铭庄那样随意,便矜持地应道:“袁大侠可能认错人了吧,希妍很少去京城的。”
“哦,那可能是袁某眼花了。”袁随云潇洒地笑道。
陈铭庄刚才在大堂中虽然见过袁随云,但并不知道袁随云的身份,但见他气度不凡,谈吐高雅,而且似乎还对安希妍有意思,便起了结交的心思。他插话道:“袁兄,方才听了你对拙作的点评,在画艺上似乎颇有研究。铭庄不知何时可与兄台一起切磋一下画艺呢?”
袁随云淡淡地应道:“陈公子若然有请,袁某随传随到。”
陈铭庄正待说话。这时候,一把声音响起了:“陈公子,找人论画之时,是否也可以把我一块带上?”
陈铭庄循着声音朝身后望去,只见严龙正缓缓地沿着砾石路走来。
严龙一身白衣,飘逸出尘,与袁随云的一袭黑色武士劲装,形成鲜明的对比。
严龙行走之时,气息依旧还是古井无波,他整个人就象一个渊深不知何处的幽潭。只有当他说话了,袁随云才发觉到了他的存在。
对于严龙的突然出现,袁随云心中极为震惊,他一生自负,尤其是未满三十岁便晋入天人境宗匠级别,更让他的自信心爆棚。
他自诩以他的武功,即使是宗师级的人物,亦不可能离他这么近,才被他发觉。但严龙却做到了,而且是以一种翩然从容的作派,很轻松地就做到了。
其实以杀神系统隐匿真气的能力,严龙可以将自己变得跟幽灵一样,别说袁随云只是宗匠级别的武者,即使是宗师级的武者都不容易察觉出来。
袁随云内心震惊不已,但面上却是一派从容淡定,他笑着接话道:“严副堂主也懂得画画?”
严龙摇头道:“我不懂。”
“那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在旁边的安希妍白了一眼严龙道。
严龙笑道:“听说一群人凑在一起画画的时候,都有美人相伴。到时他们画他们的画,我看我的美人。”
陈铭庄听了,大笑起来,他对严龙道:“严兄,这样最好,各自有各自的精彩。”
安希妍轻叹一口气道:“唉,无聊!”说罢,她向三个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便独自返回花园中的茶会去了。
陈铭庄还想跟严龙与袁随云多聊几句,那一头,他的贴身待婢梅香已经找过来,说是老爷有请。
陈铭庄听了,脸立即变得象苦瓜干一样,蔫蔫地跟着梅香去了。
剩下袁随云与严龙两人。
袁随云对严龙道:“严副堂主,不知何时可以请你喝杯酒,袁某想交你这个朋友。”
严龙淡淡地说道:“近段时间没空,以后再由我来请袁大侠吧,希望我们都可以等到那一天。”
袁随云目光闪动,应道:“好,找一天,我们一醉方休。”
严龙微笑,转身从容离开。
茶会结束后,众人离开陈府。
严龙单独找到姜维。
将陈铭庄画了花妃画像的事情说了。
姜维目光中露出惊异的神色道:“如果陈洛川与红枪会有勾结的话,事情那就复杂了。”
严龙道:“我看不象,听陈铭庄与安希妍的对话,他的父亲陈洛川根本不知道花妃的事情。”
姜维道:“花妃的事情涉及东厂,知道的人不宜太多,教主您就不要动用长空帮的人了。这件事让我来查吧,现在花妃的价值虽然没有那么大了,但她长年卧底红枪会,对于他们的运作模式很是熟悉的,抓回来也许有用。”
严龙点头道:“伯约,陈铭庄是陈洛川的独生子,而陈洛川与朝中内阁大臣们的关系不浅。处理这件事的时候,要审慎!”
姜维拱手道:“属下明白!”
……
入夜,在永平府卢龙城内一个荒废的小宅院内。
杜循象鬼魅一般,从屋顶掠下,然后来在后院的柴房,用力在屋梁上一拍,屋内的柴草垛移开,现出一道暗门。
他从暗门进入后,门随后关上,柴房内恢复原状。
从暗道下去,是一个地下室,里面灯火通明,一点也不显得黑暗和逼仄,而且由于设计巧妙,通风状况也很好。
在室内的中央,有一个接近半人高的大木桶,木桶里盛满了红色的溶液,一个人坐在木桶中,面容清癯,正是红枪会暗部的统领慕容平!
杜循来到木桶旁,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红色粉末倒入木桶中的溶液里,只见粉末在水中溶化开来,溶液的色泽变得象葡萄酒一样。
杜循做完这一些事之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