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康熙不觉笑出声来,一个清浅的吻落在她的颈侧,指腹旋开了一粒盘扣。

江菱轻轻唤了一声皇上,握住他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腰腹上。

腰身仍旧纤细,一个多月的身孕,仍旧未曾显怀。隔了一层薄薄的中衣,康熙全然感觉不到那一丝细微的脉搏跳动,但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耳畔,但是动作却停住了。

江菱睁开眼睛,目光隐然有些迷蒙。

康熙俯身凝望着她的眼睛,呼吸逐渐变得平缓,放纵自己迷醉在一室的朦胧里。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两个人一同滚落在柔软的被褥里,康熙揽着她的腰身,她则枕在康熙的臂弯里,半阖着眼睛,一粒粒地数着面前的盘扣,偶尔抬起头,看着康熙的侧脸。

一个帝王的盛年。

不知为何,江菱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几个字。

康熙却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刚刚的那个滋味让人眷恋不已。片刻后他侧过身望着江菱,目光专注地,轻轻拢着她的长发。一种难以言语的滋味在心底蔓延开来,暖融融的,将他整个人都融在了里面。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这般喜爱她。

即使在两天前,他曾在祖母面前,真真实实地吐露过心迹。

康熙的眼神变得温柔了一些,吻了吻她的额头,温言道:“睡罢。”

他刚刚从太医们口中得知,这段时间江菱有些嗜睡,而且精神亦不如往日。

江菱在心里挣扎片刻,点点头,枕在康熙的臂弯里,慢慢地阖上了眼睛。

“皇上。”

“嗯?”

“太后曾言道,生怕我如孝献皇后一般,令皇上……”

一根食指轻轻按在了她的唇上,随后低沉温和的声音在她的耳旁响起:“朕知道。早在朕初登基时,圣母皇太后便谆谆告诫过,身为帝王,当以国事为重,先帝的旧事,便是一个警戒。当时两宫皇太后并立,额娘的告诫,太后亦是知道的。”

江菱睁开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康熙。她没想到他会告诉自己这些旧事。

康熙含笑望着她,轻轻拢了拢她的长发,又温和地道:“朕亦亲口答允过两宫皇太后,‘不会重蹈先帝的覆辙’,这才有了前日的变故。这一桩事本是宫里的隐秘,自额娘去世之后,便再没有人提起。但没想到前两日,太后忽然传召于你,还说了那样的一番话。”

因而前天,他跟太皇太后详谈了一次,又跟太后详谈了一次。

谈话的结果便是,太后要驾临长春宫,但不许皇帝亲临,更不许插手。

江菱微微惊讶了片刻,便释然了。

难怪太后会独自一人找她谈话,难怪康熙会把梁大总管留下来。

“但好在今日平安无事。”康熙将她揽在怀里,低低笑道,“倒是朕白白担心了两日。”

江菱靠在他怀里,不知不觉地,又有了些朦胧睡意,听见康熙低声道:“睡罢。等到明日,便不会有什么事儿了。”而后侧过头,在江菱的额边轻轻吻了一下。

江菱闭上眼睛,靠在康熙怀里,含含糊糊地问道:“皇上明儿还要早起么?”

康熙笑答道:“自然是要的。”

虽然白天处置了不少事情,但那些事儿又多又杂,偏偏还都棘手得很。就算有几个得力的近臣在身边帮衬着,亦有些力不从心之感。刚才在进宫前,他已经吩咐下去,让人在明早寅时叫醒自己,就跟今天凌晨一样。昨晚他睡得很好,因而今天的精神,也比往日要稍微足一些。

江菱闻言,便不再打扰康熙,慢慢地阖眼睡去。

一缕极淡的香气蔓延在室内,像极了宫里点燃的安神香。

康熙的睡意一下子变得浓郁了,整个人如同平息在静寂的暗夜里,周围一片暖融融的,连风雪的声音都变得微不可闻。仍旧如昨晚一样,空无一物的梦境,极致的平静与安宁。

他睡得很沉,直到第二日被人唤起,才艰难地从梦境中醒来。

仍旧是如昨天凌晨一样的神清气爽,如同长睡了四五个时辰,白天积攒的那一丝焦躁,也都悄然散去了。小太监垂着头立在一旁,康熙低头望着江菱的睡容,眼里不觉多了些淡淡的笑意。

是时候起身了。

康熙躺了片刻,便即刻起身更衣。墙角的更漏刚刚漫过寅时一刻,外面仍旧是一片暗沉沉的,尚未天明。他朝值夜的小太监点点头,两个人悄无声息地走出去,又虚掩了房门,离开了长春宫。

江菱睁开眼睛,目光透过轻.薄的纱帐,望向外面的紫禁城。

仍未天明。

很显然,康熙忙碌的日子还未到尽头。

江菱盯着自己的手指尖,怔怔地看了半晌,忽然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康熙离去之后,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个回笼觉,便被嬷嬷们叫着起身,照往日的样子,梳洗,用膳,等太医来给自己诊脉。但今天却比昨天多了一桩事,那便是跟着那四个女官,学习如何做一尊标准的木雕泥塑。

江菱按照昨晚想好的,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四个女官,身板挺得直直的,比太后昨日的标准都要端庄肃穆,简直是一块完美的木雕。连最严苛的女官,都挑不出什么瑕疵来。

女官们面面相觑,想不通为何过了一晚,云嫔忽然变了个模样。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她们的工作变得轻松了。女官们纠正了江菱的几个微表情,让她的面无表情变得更加标准,也更加的生人勿近。便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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