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惊醒,无奈道:“各级士官长的遴选还未完成,人才急缺,许多灾民拖家带口,不好安置,如今不足百人,若都招来营房便不足,讲武院还未落成,可否缓上一缓?”
不该吧?我怎么记得那杨志到处送礼为了从军,难道这样的事仅此一例?不行,再缺钱也要设法把从军热搞起来!嗯,荣誉、使命、保障、风采展示,好吧!再搞一个秀场,我就不信没人来当兵!先打个漂亮仗再说!高俅真的被逼急了!这不是让官家看笑话吗?
“此仗必要完胜!正好趁着如今营房空闲安置新兵,淘汰率可以高一些,宁缺毋滥,拖家带口的便算了。本官有事要办,你二人再商量下细节,最好写来呈我,另外加设招兵处,人手不足就派侍卫班补充,一定要待人亲和,如今官职尚空缺许多,不是力度不够便是方法有误,可以暗访一下,如果招兵粗暴蛮横,岂不坏了名声?还有,侦察结果一到便立即禀报。”高俅说完便走了。
骑着高头大马,高俅并没有全力驰骋,他眺望街景,目之所及皆是人头,连日的好天气,许多百姓纷纷上街购物,一扫往日的萧条。尤其是这次选秀,无疑给平静枯燥的生活注入了一丝清新和鲜活。
身边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到处交易繁忙,走到潘楼街,更是熙熙攘攘,高俅心中感慨,遂牵马而行,侍卫们皆下马跟随。
前方不知为何聚拢了一堆百姓,还有人大喊:“七纯!七纯!”
高俅心中仿佛被唤起什么,不由自主的搜索起记忆来,一侍卫凑过来道:“大人,此乃有人关扑,必是想以小博大赢取商品。”
“你们先走,到前方街口等候,我俩且去瞧瞧。”高俅把缰绳递给另一名侍卫,挤过去围观。
原来是一名女子想买一条大鱼,随身带钱不够,便以五文钱为赌注搏之,双方约定,抛掷七枚铜钱一局定输赢,若为“浑纯”,就取回十文并免费获得那条大鱼,否则那十文归店家。铜钱抛掷结果正面曰“字”,背面曰“纯”,同时抛出,全为背面则曰“浑纯”,三枚皆纯曰“三纯”,七枚皆纯曰“七纯”,依此类推。
那女子运气不佳,结果是六纯,只差一纯。围观者蠢蠢欲动,纷纷想要五文钱搏之,店家忙的不亦乐乎。
高俅笑了,想起达人秀抽奖的盛况,生财之道原来在此!
这时一名青年在一边小声算道:“此鱼售价百文......若以百文搏“单纯”,为二分之一.....若以十文搏七纯......六纯为六十三分之一,七纯为一百二十八分之一。”
青年掂量着手里锃亮的十文钱,摇头不止:“恐此鱼无人能得也。”
高俅眼睛亮了,此人如此精通心算,也是个人才,真是瞌睡了便送枕头来,不可错失也!
高俅连忙拉住青年,小声问:“兄弟如何算的恁快?”
青年看看高俅,惊讶道:“看你也是官身,如何不懂《九章算术》?不知方田、粟米、衰分、少广、商功、均输、盈不足、方程及勾股,如何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高俅惊讶道:“原来你竟然是一方官员?不知是何州府又或县衙?竟如此朴素,实为百官之楷模!”
青年脸红,羞赧道:“在下东平府qh县举子武植,看大人有些眼熟,敢问大人尊讳?”原来这武植并未报名参赛,出了秀场,腹中饥饿,无处住宿,便游逛起来,他在后排看不清楚高俅面目,只觉得似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