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萝知道慕容赫找了大夫给皇后看诊,心里却没有一点担忧,她给皇后用的毒不致命,她并没有杀了皇后的意思——她只是不想任何人给她的那对双胞胎带来任何威胁。
想起慕容赫,成萝咬住唇瓣,她一直以为自己和他只是上司和下属之间的关系,可他却对她那么好,在她好不容易放开心房,甚至于不惜暴漏空间救他,他居然又和皇后扯在了一起。成萝知道这没什么,他是皇帝,有无数个女人,可终究,意难平。
这日夜里睡不好的不止她一个人,慕容赫同样辗转难眠。他一时想起王府时的皇后,一时又想起如今。他不想怀疑自己真心爱的女人,可疑心起了又怎么会容易拔除?
各人心怀鬼胎,唯有冷宫这处的人个个好梦——或许也有那么几个例外。
所有物件都齐全了,银丝炭又不熏鼻子又暖和,屋子各处都被烘的热乎乎的。慕容恪偷偷从自己的塌上爬下,悄没声息的爬上林约的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前两日屋里冷的时候,她都抱着自己睡。
林约迷迷糊糊的感觉一个白嫩的包子滚了进来,顺手就揽进了怀里,“怎么还认床?”冷宫里食物自然没有之前栖凤殿的美味,但却比慕容恪之前吃的馊食好的多了。不几天人又养回了之前白嫩模样。
慕容恪没敢说话,又怕被她抱回自己床上,一双小胳膊努力的想圈住她的腰。
捏了捏他的脸,月色下慕容恪的侧面还带着嘟嘟的婴儿肥,狭长的眼睛装睡,林约凑近了看他,呼吸都加重了他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是个好苗子,她心想,隐约有觉得哪儿有点熟悉。但怎么想也想不透,她不是那种会寻根究底的人,想不透便放下,专注起了眼前的事。
当皇帝总疑神疑鬼,慕容赫对成萝的感情出于几分,林约猜不出来——可她知道里面有成萝本身设定的原因,成萝是一个菟丝花一样的女人,单纯柔弱善良,刨去性格中吸引他的一些现代女人特质,最重要的是成萝她没有任何威胁,甚至连过于强硬的外家都没有。
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这是一个他最可以放心宠幸的女人。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亲手捧起一个女人,让她在自己的羽翼下成长又绝对是一件值得骄傲又满足自己虚荣心的事情。
可当他有一天知道自己认为一点攻击力都没有的女人却拥有一个比谁都大的秘密,而他为那个女人造起来的势,却在某一天连他自己都影响了,不知道这份儿感情还做得几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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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天儿还雾蒙蒙着,嬷嬷便走进来端了水给林约洁面,说外面陈妃赵美人几个宫的主位嫔妃都来给她请安,平常要日常三竿才起的林约不得不从被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
自从成萝受宠之后,后宫佳丽三千仿若都成了虚设,她们甘心吗?怎么会。
她们每一个莫不是背负了家族的重担,要么就是想来后宫中杀出一片血路,可却被成萝这颗拦路石头牢牢的挡住了去路,没看见连家大业大的皇后都碰了一脸血,现在谁敢对皇上捧在心尖儿上的肉丸子说半个不字儿?
几乎成萝怀孕诞下龙凤胎后皇帝便再日日宿在她宫中,两人恩爱的好比寻常夫妻。
可现在呢,皇上和皇后住了一宿,昨个儿还亲自送了皇后进了冷宫。本来还要重回栖凤宫,还是人皇后不愿意——关雎宫,栖凤宫,雎鸟怎么能和凤凰相比?你算个哪门子妻,这大约是很多宫里女人的想法,大家都是妾,凭什么就你做到了?
林约捏着脑袋,不耐烦的听着底下那些妃嫔唠嗑话家常——搞得好像谁不认识谁一样,谁存着什么心思,大家心知肚明。
“嬷嬷,再给添杯茶。”将脑袋支在桌子上,林约有些昏昏欲睡,宽大的袖口此刻正好成了一道最天然的屏障。要有这会儿闲工夫她还不如抱着被子睡一个回笼觉,偷偷摸摸打了一个哈欠,林约却发现整个叽叽呱呱的女人们都停了。
“听闻皇后娘娘身子不好,臣妾特来看望。”
林约顺着声音望过去,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成萝。讲老实话,成萝没原主漂亮,但身上的气质很干净,她穿一件雪底儿红梅的衣裳,披着鼠绒披风,柳叶眉,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无害。
成萝淡淡的看了眼主座儿上的皇后,大约因为病的时间长了,她也不像从前总那么端着,斜斜的躺在榻上,眸子看她时微微挑起,露出半扇一样的眼阔,这样妩媚的脸蛋却配上那样一张病入膏肓的神情,谁人能不怜惜?
成萝按下心头的晃动,唇角慢慢漾出一抹笑,两腮的酒窝变慢悠悠显露出来,“见过诸位姐姐”她盈盈一拜,纤细的腰,高耸的胸脯,被空间水养的白嫩嫩的肌肤莫不是让人看着又恨又眼馋,“昨儿个儿我才听说皇后娘娘病了”,她咬着唇,“我初初执掌风印,管理六宫起来多有不便,还得多亏皇上帮我,否则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给娘娘请太医。”
林约脸瞬间沉了下来。
成萝又道,“柳枝,把东西盛上来。”她身边的大宫女很快上前,手里托着一个黑色托盘,“这株千年人参是皇上之前赐给我的,当时孕期补得太多,如今还剩下些根须,虽然少了些,但这是大补的。娘娘若不嫌弃就请收下”,她转头,“还有这些旧料子,这几日地方又有灾情,整个皇宫都在节衣缩食,端王虽说是皇上的亲弟弟,可要不好单独*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