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失笑,低头看向安安静静的阿实,苟志和宁静芸和离后还没再娶,宁静芸仍怀着回到苟志身边的念想,可惜要落空了,苟志如今得皇上器重,皇上有意为其指一门婚事,宁静芸没机会了。宁静芸自私自利,生的一双儿女倒是乖巧可爱,她弯腰抱起阿实,贴了贴阿实额头,软着声道,“叔母给你拿好吃的去,阿实想吃吗?”
阿实转头看向宁樱,看宁樱点头后才重重点了点头,“好,给姐姐,姐姐喜欢。”
“瞧瞧,多大的孩子,都知道疼姐姐了,芽芽平日给大家灌了什么mí_hún汤?”姚氏抱着阿实,喜欢得不得了。
宁樱无奈,“整日拿着她祖父教她的忽悠人呢,前日太子也上了当……”
谭富堂闲赋在家,整日翻阅些稀奇古怪的书,看了就逗芽芽,芽芽跟着跟着就学会了,她也没法子,看太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竟是喜欢这种问题的。
姚氏不以为然,“芽芽聪明,太子上当乃情理之中,对了,怎不见国公夫人和二夫人前来?”胡氏和宁樱不对付,彭英又是个城府深的,纵然宁樱在国公府说一不二,可有那样的婆婆妯娌,终究给自己添堵。
宁樱伸手抱过奶娘怀里的板蓝根,淡淡解释道,“在府里闹着呢,三天两头就得闹上一场,父亲和二弟不管,我也不好插手。”
胡氏当初挑中彭英是为了给她添堵,结果呢,偷鸡不成蚀把米,国公府里里外外由她说了算,彭英怎么敢和她对着干,讨好自己还来不及呢,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彭英巴结自己被胡氏知道,胡氏大发雷霆,婆媳两闹得不可开交。
丢尽了脸面,不过只在国公府闹,她也懒得多问。
姚氏想想婆媳两都是不认输的性子,“娶这么个儿媳进门,她怕是悔不当初吧。”
宁樱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胡氏现在的日子可不太好过,不过都是些糟心事,她不愿多说,胡氏眼下的日子,生不如死也不为过。
路上,姚氏问起黄氏,宁樱眼神暗了暗,“她不喜欢热闹的场合,让我和你说她今日就不过来了。”
黄氏没有和宁伯瑾和离,但二人形同陌路,宁伯瑾出孝期后主动请缨去了蜀州,有生之年估计不会回来了,十一留在黄氏身边,有十一作伴,黄氏不会觉得孤独。
至于宁伯瑾,宁樱心绪是复杂的,他上一辈子要了他的命,这辈子差点害死她,但后来是真正想要补偿她,宁伯瑾去了蜀州水土不服,生了场重病,差点就熬不过去了,月姨娘陪着他,衣食不懈怠的照顾了三个多月才将宁伯瑾救了回来。
宁伯瑾,是想将当年她们过过的苦日子过一遍,他在以自己的方式忏悔,但也许有生之年,都得不到黄氏的原谅。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谁都逃不过。
姚氏见宁樱情绪不高,知道她不想提黄氏,便岔开了话题。
一行人去了八角飞檐的凉亭,不一会儿外边下人禀告说太子妃来了,众人皆起身行礼,六皇子太子之位已然稳固,薛怡又生下皇长孙,东宫之势势不可挡,她们都为薛怡高兴。
薛怡没什么变化,六皇子和她感情好,几位侧妃被他遣走了,独宠她一人,本以为会得到满朝文武百官的反对,谁知,朝堂上下俱缄默不言,只字不提东宫之事。
宁樱问谭慎衍才知是皇上的意思,皇上心底只爱六皇子生母一人,到头来却害得她受尽折磨而死,六皇子和他一样是重情之人,皇上不忍六皇子和他遭遇同样的不幸,故而先堵住了悠悠众口。
皇家最是无情,可一旦用情,却又是至死方休。
薛怡坐在姚氏身边,逗着板蓝根,语气轻快道,“谭家的事情太子和皇上说明了,往后你们把心落回肚子里,不会出事了。”
皇上忌惮谭老国公留下的名单威胁皇权,早先派人硬闯国公府拿名单,宫里的那份名单老国公送给她做了嫁妆,其他的,被谭慎衍烧毁了,为了将谭家摘清出去,太子费了不少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六皇子告诉她,他相信谭家和薛家不会谋逆。
她也坚信。
姚氏知道这话是太子妃对着宁樱说的,便没有插话。太子妃来了,气氛活跃不少,往凉亭来的妇人人多了起来,本以为是冲着太子妃名头来的,渐渐,姚氏留意到不对劲,大家话里话外都是询问薛墨哪日得闲,话说得隐晦,姚氏一下就明白过来,大家都等着薛墨的回容之术呢。
“薛墨的事儿我做不得主,太医院事情多,还有府里一块块药圃要伺弄,不如你们问他?”
众人皮笑肉不笑,整个京城,最奇怪的夫妻就属薛世子夫妻了,丈夫称呼妻子姚氏,妻子直呼丈夫名字,没大没小,简直是京城一对怪人。
“谁不知薛世子惧内啊,薛夫人,如今你可是守得容开胜西施了,你可得体谅体谅我们,我这单眼皮显得眼睛小,瞧着双眼无神,你能否让薛世子开副药方使我眼睛变成双眼皮又炯炯有神?”
“对对对,还有我的鼻子,塌得太难看了,立一些就会好看……”
“还有我,我的脸大,平日胭脂都比寻常人用得快,能不能让薛世子开副药方,缩小我的脸啊……”
众人七嘴八舌,姚氏听得头疼,顾不得薛怡在场,将阿实递给宁樱,怒气冲冲朝外院走去,宁樱和薛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