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公主府,除了随夫就藩的姜篱外,姜箩夫妇和姜箬夫妇均领了孩子回来,鉴于轲哥儿在马车上摇睡着了,夫妇俩便先送次子回屋躺着,姜筠是个极疼孩子的父亲,亲自用大氅裹着儿子,将他一路抱回屋里,再由逢春慢慢给他脱了外裳棉裤和鞋子。
把轲哥儿安顿进被窝后,两人轻手轻脚地离了屋子,先回主屋看了会游哥儿宝宝,然后再如往年一般,去招待回家省亲的姑爷和姑奶奶。
姜箬人逢喜事精神爽,自打生了双胞胎儿子后,每天都是红光满面,喜笑颜开,说不出的心满意足,反观姜箩,清丽的眉眼中依旧隐含清愁之意,这是还在为没有生到儿子愁恼呢,逢春在心内暗叹一声,径直神色自若地说笑起来。
晚上,一家子围着桌子吃暖锅,晏哥儿吃的老神淡定,嫤姐儿吃的津津有味,逢春吃的大快朵颐,姜筠见媳妇和女儿吃的欢畅,光顾着给两人捞菜了,逢春一边吃烫菜,一边问长子:“晏哥儿,你不喜欢和姐姐妹妹们玩么?”不拘是回陶家,还是在自己家里,凡有表姐表妹和晏哥儿说话,这小子就板着一张冰雪容颜,嘴里要么只会‘嗯嗯嗯’,要么就干脆一言不发,此行为严重伤害了小姑娘们的柔弱心灵。
“不喜欢,她们太吵了。”面对自己亲娘,晏哥儿无甚隐瞒之意,将心里最真实的感想表达出来。
逢春嘴角微微一晒,在肚内腹诽道,应该是你自己太|安静了吧。
默了一默后,逢春忽然目光诡异地问道:“晏哥儿呀,你嫌能说爱笑的姑娘吵,那你以后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呢?不会是想娶个哑巴姑娘吧。”
已经是快七岁的小少年了,晏哥儿素来早慧,早明白男孩子长大了,是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的,更明白男女结成夫妻后,要日日住在一起。
晏哥儿的表情颇有些纠结:“娘,能叫我自己选媳妇么?”同样的,晏哥儿也知道,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爹娘能成为夫妻,就是由他们父母做主结的亲,但是,“我想选个自己不讨厌的。”既然躲不过娶妻的命运,起码叫他挑个略合心意的吧。
闻听长子之请求,姜筠差点将嘴里的菜吐出来,嘴角抽抽道:“为什么是想选个不讨厌的,而不是选个喜欢的?”
晏哥儿扁了扁嘴:“我不喜欢女孩儿。”
逢春扑哧一声,不加掩饰地笑出来:“真是个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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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嫤姐儿和晏哥儿纷纷裹成棉团子,然后离了父母的主屋,各回自己屋里歇着去,目送两个孩子的身影,消失在游廊之后,逢春才笼着手回到屋里,临窗的暖炕上,姜筠已把游哥儿宝宝抱了出来,此时正歪在迎枕上,表情闲闲地逗着他玩儿。
冬日夜长,又闲来无事,逢春拿起一只红艳艳的拨浪鼓,也爬上炕床,挨着姜筠身旁而坐,坐定后,逢春抬起手臂,慢慢地摇着拨浪鼓,咚咚咚的响声中,游哥儿宝宝很给亲娘面子地笑个不停,逢春创造出来的劳动果实,叫姜筠轻轻巧巧地摘了去,只见他微微俯头,在游哥儿脸上亲了一口。
“该我抱了吧。”逢春见小儿子笑的欢乐,也想揽到自己怀里一亲芳泽。
姜筠饶有兴致地笑嗔道:“不好意思,游哥儿是我先抢到的,你想抱呀,没门。”
逢春轻轻哼了一声:“没门就没门,等过几天,你再去上衙办差,我就能天天抱游哥儿,且让你稀罕几天吧。”放下手中的拨浪鼓,逢春下炕去穿鞋,“那你自己逗儿子玩吧,我可要睡觉去了。”说着,伸手掩唇打了个浅浅的呵欠,“这几天都没睡好。”
望着逢春去沐浴洗漱的背影,姜筠悠着怀里的小儿子,柔声哄道:“乖宝宝,爹要去陪娘了,你现在能不能乖乖开始睡觉呢?”
游哥儿宝宝懵懂无知的哼哼,并朝老爹吐了几个奶泡泡。
逢春洗漱完后,躺在床上还没多久,姜筠就穿着一身中衣摸爬了上来,逢春缩在一幅被筒里,低声哼笑道:“刚还抱着儿子不撒手呢,怎么这么快就撂开了。”姜筠无视逢春给自己单独准备的被窝,直接伸手去扒逢春的被子,“已经哄他睡着了,难道还要我抱一夜不成……唔,干嘛呢你。”
姜筠伸手去扯被窝,却发现被窝不朝自己敞开大门。
逢春死死搂着自己的被子,说道:“钻你自己的被窝去,别来和我挤。”
姜筠轻笑一声,然后在逢春旁边盘腿坐了起来,语气抑扬顿挫道:“你确定?你若是乖乖放我进去,什么都好说,要是你执意和我对着干,可没好果子吃哦。”
逢春毫不畏怕地哼哼:“还不都一样嘛。”
“这回,你可猜错了,我今天要给你的烂果子是……”姜筠慢慢抬起一条腿,然后将一只大脚掌往逢春脸上凑,口内笑道,“来,你替我闻闻,我的脚洗干净了没?”
逢春伸手挡住砸下来的大脚丫,声音微恼道:“谁要闻你的脚丫子,快给我起开!”早在逢春接招大脚丫的时候,她就用力推过了,谁知,沉下来的力度太大,她压根推不动,所以,她现在好似在练举重一般,且压下来的份量还在不断加大,逢春只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抵挡。
“我早和你说了,你若是乖乖听话,万事大吉,可惜呀,你偏偏不听我的话……”姜筠意态闲闲地调侃道。
逢春的胳膊倍感压力,赶紧呜呜道:“好了,我错了,我叫你进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