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什么意思?
作为裕国公府公子的容恒容慎一直以来的表现都实在太不正常了,以至于容慎竟然没法说他到底哪里“和他们不一样”。坦率讲,那可真的是哪里都不一样啊!所谓槽多无口也就是这感觉了。
容慎暂时分辨不清,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容恒。
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
容恒忽然莞尔一笑,抬手拍了拍容慎的脑袋,“瞧把你吓的,开个玩笑罢了。”
容慎可不觉得他刚才那是在开玩笑,这府上每个人看起来都过得没心没肺,可哪个人又没有一点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心事呢?
她虽然也是好奇宝宝一枚,可最近发生的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叫容慎不能再去分心想其他什么事情了,现在正有一个大问题摆在她面前,等着她解决。
以前她什么事都埋在心里,也没得人商量,可现在不一样了,容慎知道白简非也和她一样,又在大乾已经待了二十几年,和他交流一下总比她一个人胡乱猜测要好。
尤其是,容慎已经不想再继续躲着叶翡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来看,她躲着他抗拒他,反而叫两个人都不痛快。倒不如大大方方来得更舒坦。
“二哥,我暂时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等我搞清楚了,一定告诉二哥,好不好?”面对这么超自然的情景容恒还能一声不吭地帮她保了七年的秘密,容慎觉得容恒简直棒呆了,换做是她的话,很难做到这样淡定吧。
容恒点点头,抬手拍了拍容慎的肩膀,又嘱咐了她几句,便告辞离去了。
“问荷!问荷!”容恒前脚一走,容慎就在后边一叠声的叫起来。等问荷手忙脚乱地抱着一个双耳冰裂纹细腰花瓶进来,就看到自家姑娘托着下巴趴在美人榻上歪着脑袋看她,“你去前边把小白大夫叫来,就说,我要复查!”
问荷点点头,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复查”,这才走出门去。
她家姑娘最近叫人听不懂的话越来越多了,就跟小白大夫有时候说的话一样,虽然每个字都能听懂,但放在一起凑成一句话,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说起来前些天容慎还和小白大夫斗鸡一样掐架呢,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和小白大夫的关系就好起来了,竟然还主动要见他。
带着这些疑问的问荷刚刚完成了容慎交给的任务,还没回到听风阁,就被卢氏院子里忧心忡忡而来的大丫头截走了。
白简非也不是找不着,一边儿猜测是不是容慎又犯了什么事儿,一边儿吊儿郎当地进了听风阁。
一进门,正看见小姑娘低着头煞有介事地翻着个破书,白简非就笑了,“你看得懂么?”
容慎头都没抬,懒得和白简非呛声。她怎么就看不懂了,虽然字不大一样,可她毕竟也在大乾待了十四年了,裕国公府的六小姐,识字还是能的。
“元宵之夜还算愉快吧?”毕竟她说好了要把白简非带出去,没想到还真就是“带出去”而已。
没想到白简非一句话就给怼回来了,“你这么个小祖宗从我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了,你说我过得愉不愉快?”
容慎合上书扔到一边,也不说请他喝口茶,“哦,你知道是被劫走的啊,这么担心,可以没见你帮我说句话、伸个手啊。”
白简非一点也不生气,作为一个医生,他脾气是非常好的,他只是穿过来以后人生太无聊,想找点乐子才说话那么怼人的。因此,白简非笑容可掬道:“我看你那小未婚夫对你是真的一片痴心,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么,你们俩人过个情人节,我跟着当什么电灯泡。”
事实上他不但当了,该当的挺愉快的,这一路偷窥下来,啧啧。
不过容慎可是不知道的,她只回想起元宵夜的一言难尽,心里便搅和得难受,恨不得找个旷野嚎两子。
“我不和你贫了,今天找你真的是要紧事要问你。”容慎敛了内心里的汹涌澎湃,肃容道。
白简非见容慎难得认真一回,也不和她拌嘴了,在一旁的红木雕花方桌边坐了下来,作洗耳恭听状。
“什么事?”
和白简非没什么好隐瞒的,她本来就是找他商量事的,因此也就把七年前落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同白简非说了。虽然他只是个医生,但总觉得他比自己知道的多一点。
没想到话还没说完,白简非脸上就浮现出了十分复杂的神色,容慎心里七上八下地没底,说完以后气都没喘一下,紧接着就问道:“怎么了,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那种在几乎昏厥的窒息中意识渐渐抽离身体的感觉,那种手指渐渐变得冰凉而透明的感觉……
“容慎,算你命大。如果不是容二公子经过,你可就没机会和我呛呛了。”白简非一撇嘴,道。
长房那个二公子,呵,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你是说我本来要死的?”
“死不死得透我是不知道,不过在这个世界你是死的无影无踪了。”白简非解释道,“可不是所有穿越者都像我这么幸运能平安无事地活这么久。我确实见过一个,死了以后化成青烟飞走的,别说尸首,旁人是连记都不记得这人的。”
简言之,他们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一旦离开,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所有痕迹,也就随着一并离开了。
所以果然还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么!听白简非这口气,他在她以前还认识至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