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瑝撞了他一下,“你房里人?”

窦宪啐道,“别瞎说,那是我妹妹的丫鬟。”说着,上前几步去拦水芹,“怎么了?跑的那样快?”

水芹方才心里存着事,没注意到他。这时一旦见到,想起他素日里待快雪楼上下的好处,眼眶一下子红了,“给二公子请安。”

窦宪虚扶了一下,“怎么哭啦?”

水芹几乎要把事情和盘托出了,但见他身旁有人,又想起竹茹的吩咐,只得6把话吞进了肚里,转口说,“奴婢,奴婢的婆婆生病了,奴婢急着出府看她...”

窦宪目光一凝,“兰婆得了什么病?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水芹想了想,编道,“心绞痛,老毛病了。刚刚家里托了人告诉奴婢口信的。”

她话音刚落,已觉得窦宪的视线冷冰冰的,不再温和。不由地瑟缩了一下,“二公子...”

郭瑝笑吟吟道,“你可知你婆婆才带着你弟弟到了府里,在和舅舅说话呢。”

水芹一下子面孔苍白,瞳孔收缩,“我,我...”

郭瑝好整以暇地说,“你不会是...出门去会情郎的吧?”

水芹下意识地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咬了咬牙承认了。

如此窦宪神色稍缓,但还是责怪道,“你这个年纪,有这种事我也不怪你。可你怎么好推说婆婆得了重病?红口白牙的这不是咒她么?”

水芹心中发急,勉强喏喏应着,眼睛直往外看。

郭瑝将她神色收入眼底,忽然喝问,“还不说吗?!”

水芹乍听这一句,两腿都发起抖来,苍白着脸不敢看他与窦宪。

窦宪讶然地看着郭瑝,他凑过去轻声解释,“你瞧这丫头,刚我说她会情郎,居然立刻就认了。哪有这样的人?我看她背后在捣大鬼。且看我吓她。”说完,又逼问水芹,“侯府的那么多双眼睛不是白长的,有什么事,还不快交代!”

水芹被吓的跪倒在地,只是含着眼泪摇头,不敢说。

这下子连窦宪也狐疑起来,沉下脸色道,“先前哄你几句罢了,真以为我不知道?我这就叫侯爷过来。”

水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跪在地上哭道,“公子别去!一闹出来,姑娘就没法做人了。”

窦宪不意她攀扯到履霜身上,愣了一下,旋即喝问,“姑娘怎么了?你快说!”

水芹这才明白自己被他套了话,想起竹茹的叮嘱,什么都不敢说,只是不要命地磕着头。

她一向机灵大胆,从没有这样的时候。窦宪心中一沉,把手里的弓箭全塞到了郭瑝手上,“我有事,你先回去吧!”

郭瑝“嗳嗳”地叫了两声,提脚想追他,却见他疾奔而走,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然跑的不见了。

窦宪一路没歇气地跑到了快雪楼。房门口居然没一个小丫鬟,里头又隐约传来竹茹的哭声,他心里顿时漫上不好的预感。敲门说,“我进来了。”

竹茹一惊,想阻止。却见他已然奔了进来。

窦宪闻见房内的血腥气,心中已觉不对,又见履霜抱膝缩在床的深处,听到他的声音一点反应都没有,心中更惊疑,试探地伸手去撩帐幔。

她流着血的额头一下子撞入了眼帘。

他瞳孔猛缩,转头喝问竹茹,“姑娘跌了?”

竹茹脸上泪痕未干,只是摇头。

“还不说?!”

竹茹被他威势所迫,跪下抽抽噎噎地说道,“...是三公子。”

窦宪一愣,随即想到窦笃的为人,什么都明白了过来。忍着怒火道,“出去煮安神汤。”

竹茹含泪点头,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门关上,窦宪半跪在床上招手,“来。”

履霜被吓的怕了,认不出是他,发着抖不敢应声,小心翼翼地往更里面挪。

窦宪忍着心痛往里坐了些,伸手半强制地把她揽了过来,抱进怀里。她被吓坏了,见是个男人,拼命地尖叫着,伸手推他。两节藕臂露了出来,没拉拢的衣襟也散乱了开,那些被□□的红痕一下子撞进窦宪眼里。他心里惊怒交加,泛上冰凉的杀意。但面对履霜,还是极力克制着,轻柔地抱着她的腰,一下一下抚摸她头发与脊背。

如此,履霜渐渐认出他的气息——温暖的、刚健的,阳光一样的味道。和窦笃的浮华肮脏截然不同。她手指痉挛地攥着他的衣襟,忍受不住地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像细小的钩子一样,一下一下挠着窦宪的心。他心里又痛又急,俯下身把她的脸贴在自己颈侧,不断安慰,“霜儿,别怕,别怕。”

履霜只是哭,忽然挣开他的怀抱,拿头去敲坚硬的床头柜。

窦宪没防备,阻拦不及地眼见她不要命地撞了一下。那本已血液凝固的额头立刻又添了新的伤痕,汩汩地往外流血。他的心脏像被人紧紧捏住一样,痛的喘不过气,搂住她道,“别这样。履霜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履霜。”他把她按在床榻上,沿着面颊上的掌掴痕迹一路吻下去,一直到颈侧、雪臂、胸乳。

履霜初时像一只被掐住呼吸的幼鸟,在他的亲近里喘不上来气,睁大眼睛流泪。但渐渐地,觉察到那些恶心伤痕被他的柔软双唇再三覆盖住,整个人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窦宪的一颗心终于慢慢安回原地,寻到她双唇,重重地来回吮吻。她面上的惊慌无助逐渐消散,转而浮上了淡淡的潮红,甚至开始低抑□□。窦宪低声道,“别怕,履霜最干净。”撑起身,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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