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肌肉上像一圈圈小蛇,唐格猛得想到他吃蛇胆的样子,手里的筷子一时慢了下来。

两人一时有些陌生的尴尬。

“这是什么?”她没话找话。

“这啊,是今天上午卖出去的东西,一个大疙瘩是一只鹿,一个小疙瘩是一张皮。”

结绳记事么。

“这样啊……”唐格笑道,“大哥你这个记法还蛮新鲜的……”

“笨办法。不过管用。”猎人咕嘟喝了一口汤,“以前,没想到这法子时就老是少钱。”

唐格额角黑线:“这法子确实还可以。”

猎人叫阿卓,是溪山深处寨子里的猎户,据说一两个周出来一趟,卖的都是全村人攒下的猎物,再换些盐巴铁器回去。

吃了饭,感情自然也熟稔些,阿卓便笑:“其实今天老远就看着你挂那,只是远远,不知道是死是活。”

“所以,才过来救我吗?”

“当然不是。本想着是个死人还可以顺点东西,没想到你还那么精神。”

“……”

“不过也没差,今天捉了条火尾蛇,这蛇胆,大补。”

“那你早就看到蛇了,干嘛不趁它吃鸟之前杀了它啊,这样那只小鸟也不会死了。”

“我要吃它,它要吃鸟,这点临死的愿望还是要满足嘛。”

好吧,唐格再次被阿卓朴素而恩怨分明的价值观打败。(●—●)

两人吃完,店家麻溜上来,守着一桌子碗筷开始算账,唐格再次见识到他们“惊人”的算术能力……

“一个中份炒蒸糕,两个银毫,一个小份的超蒸糕,一个银毫——先给我三个银毫。”

他伸出手。

“其他的菜呢?不要钱了吗?”唐格惊异。

那店家眼睛一瞪:“想得美。先给我这个 。”一边招手,一个服务的少年跑上来,将两个碗捡走。

然后店家开始算下一份:“一个小炒云芽丝,一个银毫。一个天蚕盒,三个银毫……唔,一共四个银毫。”

他又摊开手。

收了一个银币,慢慢照着对应的清单排给唐格十六个银毫,还分成两次。

服务员又上来,将两个空盆捡走。

店家拿出一个有刻度和铁环的小棍子:“现在开始算你们的牛肉汤。”

他冲那服务员点点头,立马两个小伙子快速跑过去,将外间的人的碗都收了回来,然后和桌上阿卓吃的几个碗叠在一起,开始拿着铁环的小棍子,一个个对应去比着碗的数量。

“这铁环对完一个来回,就是一个银币,可得看清楚。”

唐格瞠目:……

为什么同在一个联邦,差距会有这么大……还是因为她碰见的都是文盲?

她自然不知道,西珍珠在热闹起来之前,完全是一片蛮荒,那时候住在这里的人,基本属于茹毛饮血那一类,后来这里成了要塞之后,终于开始热闹起来,但是因为西地比联邦还要严苛的愚民政策,以及此地的特殊性重要性,文化的光芒从来没有真正普照过来。

一个金币是二十个银币,一个银币是二十个银毫,所以一个金币是四十个银毫。

一个中份炒蒸糕,两个银毫,一个小份的超蒸糕,一个银毫;一个小炒云芽丝,一个银毫。一个天蚕盒,三个银毫,一碗牛肉条两个银毫,一共喝了十七碗,那么就是三十四个银毫,总共是四十三个银毫。

还在认认真真比对价钱的土著店主,忽看见桌上放了一枚金币。

“刚刚我了你三个银毫,再给你一个金币恰恰好。”

店主一愣,然后叫起来,“啊,你一捣乱,忘了算到哪里去了,重来重来……”

一个小时后,终于理清账目的店主收起桌上的金币,擦了擦额头的汗:“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收账的休息……客官慢走,啊客官您下回再来啊。”

殷切的态度和方才判若两人。

唐格走出来,正要和阿卓分手,忽然看他犹犹豫豫,特别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唐兄弟,你,你能帮我去算算账吗?”

精明的商人和这些土著店家完全不同,常常看着毛色新旧一会加价一会降价,来来回回,仿佛听到许多~毛皮都加了价,但是最后卖下来还是没见钱多多少,问店家,店家便摆出大长串的白纸让他们自己看,他们哪里看得懂,偶尔换来的钱去买东西还要少买几样。

阿卓带着她走上最前面的皮货铺,还没走到,几个商人都笑眯眯迎上来,眼里冒着看见肥羊的光芒,嘴里喊着最公平和优异的价格。

唐格随意捡了一家进去。

果不其然,那店家像模像样摆出一张大白纸,一边开始翻捡起野物,一边叽叽咕咕说着价格,听起来价格确实变化不大,但最后算出来的价格便不对劲了。

唐格听完,便笑:“您这价格不对吧?”

“我这价格哪里不对?小孩子可不能张口就来。”

他说罢,将纸张的计算和折扣都给安卓看。

唐格顺手拿过来,刷刷几眼,便将整个结果直接读了出来。

这一回,阿卓拿到了比原来多百分之四十的钱。

出来的时候,那店家还张着嘴。

又陪他们去买了些日用品,这一回,竟然还有节余,剩下的人心情都大好起来。就着剩下的钱,顺便去铁铺买了几柄刀。

这一次的出手换得了阿卓等人的好感和尊敬,得知她是孤身前来时都纷纷邀请她前去自己的村子。

“我们的村子虽然偏远,但景色极好,人也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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