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拍戏怎么样?有人欺负你吗?”木头见到了她,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你不用说话,你点头摇头就行。”
程梓月只有47个字能说了,她早已看过八百遍,下一个成就名字叫“相见恨晚”。至于跟谁相见恨晚,怎么相见恨晚,她一点头绪也没有。
不过基于傻大个儿这么体贴,她扬着唇角摇摇头,表示没有受欺负。
木头穿着一件很显童真的蓝色帽衫,前胸划着个大大的勾。几天没好好收拾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又掉下来挡住了浓密的眉毛,只剩深深的眼窝变得更阴森了。他撸胳膊挽袖子一副战神的模样恶狠狠地说:“如果有什么烦心事儿,你尽管跟我说,谁欺负你了我一定替你揍他。”
程梓月被他逗乐,抬手给他捋了捋碎发,才发现自己好像看这块傻木头越来越顺眼了。
咚咚咚,外头想起敲门声。
程梓月黑着脸,问了一句:“谁?”
字数余额变成了46。
外头的人答得干脆利落:“程小姐,我是天美姐介绍来的生活助理。”
还真是下午就到岗啊。程梓月一边惊叹司天美神一般的执行力,一边拍了拍傻木头的后背让他藏起来,然后就站起来去开门了。
结果她刚一开门,门外的小姑娘就被身后人挤了个踉跄,紧接着她自己也被冲进来的人挤了个踉跄。
她气呼呼地回头一看,冲进来的居然是袁可茵。
“白应寒!”袁可茵大吼一声,环顾四周发现四下无人,又跑去开衣柜门和卫生间门。
程梓月跟新来的小助理都被她吓了一大跳,站在那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找了一大圈都不见人影,袁可茵这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未免太奇怪了,于是热情似火地笑了起来。
为破除尴尬感,她举起手里拿的糖果交到程梓月手里,说:“梓月,我是来送糖果的。这是我来之前自己在家做的,你尝尝。”
程梓月跟小助理还处于懵逼状态。尤其是白应寒这三个字,甚至让她后背一凉。
袁可茵知道不解释不行了,于是硬着头皮跟她说:“刚才我听见你屋里有说话的声音,以为是我朋友呢,就冲进来看看。看来是我多想了?刚才应该是电视的声音吧,不好意思啊。”
说话的声音——刚才她的确是在跟木头说话。难不成他就是——
程梓月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长睫似染了霜雪。一切疑问与烦躁都被归罪到袁可茵身上。程梓月冷着眸子盯着她,像护着自己领地的猛兽:毕竟随随便便被人家闯进屋里,搁谁也不可能欣然一笑说,没事儿随便闯。这个锅,她袁可茵无论如何也得背。
不过程梓月依旧忍住了,最后也只抱着肩在跟她微微摇头,表示没关系。
眼看程梓月这小宇宙就要爆发了似的,小助理站在她身后怯怯地像被什么符咒给镇住了一样。
袁可茵明显心虚,又补充道:“我以为是我前男友在程小姐房间里。白应寒,你知道的,前些日子失踪了,我一直在找他。”
程梓月在心里给了她几十个白眼:都前男友了你还找他干嘛?找他干嘛?!
心里虽然在吐槽,她面上却冷静得出奇,只耸了耸肩,丢出去一句“不认识”。
字数余额:43。
袁可茵一张粉扑扑热乎乎的小脸啪叽贴上了程梓月的冷屁股,她终于也挂不住了,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先走了”,就拎着剩下的糖离开了。
程梓月回头看了看桌子上那块金丝楠木,脑子里迅速过了十几个试他的方法。
但她一不会武功,二不能涉险,那些话本子里的招,她一个也用不了。
“程小姐?”小助理见她直愣愣地发呆,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程梓月这才注意到身后还有个人呢。她转过身,小助理就赶紧伸出手来:“程小姐,我叫于雪,去年刚毕业,有两年助理经验了。”
程梓月心不在焉地跟她握了握手,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她就让她回去了。
人都送走了之后,她就坐在床上发呆。屋子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而那块傻木头已经十分多钟没出来了,这就更让她觉得此间不简单。
那木头曾经跟她说,在官兵来茶馆砸店的那天,他正巧在后排听书。看到她要被一团白光吸走,便想窜上房梁救她。
当时她并没想到,若没些功夫在身上的人,又怎么能一窜就上了那么高的房梁?
被困在铝扣板上,他用的措辞也是“用内力磨那块板子”。其实字里行间,他不自觉地便透露了好多好多信息。只是她从来没放在心上。
还有一手制服那天那位粉丝——
搞不好,他真的是白应寒。燕淮镇的白大侠,跟着她一起到了这里,成为了艺程的股东,白老爷子唯一的儿子白应寒。
而白应姝正满世界找他,那天被一辆黑色轿车追了大半个城的事情,还有他有好多好多票子,却非要住在她家,这些就都可以解释了。
心心念念的白大侠居然就在身边,跟着她住了两个月,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喜悦之余,她心里更多的是埋怨。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连句名姓都不透露?
她实在沉不住气,站起身走到桌子旁边,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桌子。
沉了好久,那臭木头才肯现身,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跟她预料中的,委屈而羞怯的眼神并不一样。
相反,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