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夏拿过奏折,嘴角直抽,看着岸上得意洋洋的皇帝,忍不住怼了一句,“皇上,这个完全不能让我体会到你们平日里的艰辛。毕竟我现在还小,若是再大上十几岁,或许就觉得这问题实在太好解决了。”
真是伶牙俐齿,思路清晰,小聪明不断。
皇帝心道,然而还没等他笑斥出来,就听岑夏又说:“不过看你罚人都不忘了国家大事的份上,勉强算是个好皇帝,我就帮你看一看。”
众人:“……”
众位大臣齐齐看上皇帝,心道还没谁敢用这种语气跟皇帝说话,什么叫勉强算是个好皇帝……
然而皇上倒确实没有生气,毕竟他身边从没见过这么有活力,又聪明的小姑娘。
他要有这么个公主,就是天天被气,也挺美的。
皇上心想。
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呆会儿看看,如果情况合适,认个干女儿啥的……这美好的幻想,一直到那个去打听的侍卫回来。
“宫中目前没有哪个娘娘,把家里的小女孩儿带进宫里来做伴的。”
那个侍卫小声的在那侍卫头头耳边道。
侍卫头头吃了一惊,赶紧回头看他,“那她……”
“亏的我机灵,又特意去萧才人那里查问了一翻,才得知……”那小侍卫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字不露的全告诉侍卫头头。再之后,这位御前侍卫头头,以一副天,这不可能的梦游表情,进来把这一切秉明圣上。
当中还一直想回头问上一句,兄弟,你真的没编故事唬我,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皇上:“……”
众位大臣:“………………”
这,这这这,这是真是假?
众人齐齐看向岑夏,岑夏却是头也不抬,直接问了句:“那边儿没事儿吧,人都绑起来了吧,我走前特意交待的。”
“没绑。”这回是那个侍卫亲自开的口,“属下去的时候,皇后跟淑妃娘娘似乎都在说萧才人刚生了皇子就作妖,让人给松绑了。后来这些人似乎被点了穴,她们瞧见属下让属下帮忙解穴。”
“你解了?”问出这话的,是其中一个大臣。
因为他瞧见岑夏似乎并不在意。
然后他就看到那侍卫苦着脸道:“属下哪敢不从,但……但没解开。”
看着岑夏的目光,他简直是惊奇中带着不可思异,整个眼神都是梦幻的,极度怀疑自己其实在做梦。见他这样,其他人哪还不知道这是真的,更何况,就算他一本正经的,也没人相信他敢编出这么个故事欺君不是。
岑夏还在看折子,却是又问了:“那皇后和淑妃,没将人全抬走吧!”
“没有。”
那侍卫道:“本是准备抬走的,但一听说小姑娘您在御书房,便没敢动。”
“那就好。”
岑夏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又垂头看了看,还伸手探过去拿了枝笔,抽了张纸,直接就画了起来。
这翻反应动作,让她即使再可疑,此刻也没人冲上来抓她。皇帝也没想着阻止,只是暗中防备了一点儿。然而再看,岑夏画的竟是山东那边的地形图,中间是一条河,细一瞧,可不就是正在发大水的地界儿么。
这是个有真材实料的,皇帝心中,对这姑娘确实会武,而且不低的事情有了几分相信。
真是人不可貌相。
想到这姑娘刚才还讽刺朝廷办事靠直觉,靠主观意识,靠年龄,靠看模样长得可信与否。皇帝心中不由反省,他自己不也犯了这样的错,瞧见个小姑娘就觉得无害,若是对方真有歹意,他此时是否已经人头落地?
岑夏再开口,却是已经指着地形图道:“此事简单,先派人下去震灾,然后解决洪患。”
“说的容易,可这堤是去年才修的……”一位大臣,没反应过来,一听到正事儿,立马进入模式。也没注意到话是谁说的,直觉的就接了话。话到一半儿,才顿住了嘴,显然是发现说这话的不是皇帝,也不是在场的诸位同僚。
岑夏扫了一眼,发现这位一直在后面,愁眉苦脸的纠结着,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没抬头看上一眼,可见是一直在为洪水的事儿犯愁。倒是个好官,于是岑夏也没特意怼他,只是开口实话实说:“去年修的今年就出事儿,不是那堤修得不对,就是偷工减料了。”
“没看到图,我不知道是不是前者,要是后者,就全砍了。不管身份地位,直接斩,看谁下次还敢贪这种银子。”
“说的好。”那位大臣忍不住赞同道。
毕竟那些驻虫他也恨了好久了,但说完,他又是一脸的纠结。这姑娘,这姑娘她来历不明,颇为有些邪性啊!但最终,他还是道:“小姑娘说得很对,这种钱都敢贪的人,合就该斩首示众。”
人,不论正邪,话,却有对错。
这位大人决定还是顺从心意的赞同,正待再说两句贪之一字的不好,就听那边岑夏已经又道:“至于震灾的事情,粮食必不可少,剩下的该如何做,最好还是让工部的人去现场看着办。当然,我可以提几个方案出来,不出意外,应该总有一个能用得上。”
说着,她就开始翻皇帝的书岸,由于动作太快,事情又太让人震惊,以至于一时没有人阻止。
等到有人想喊‘慢着’时,岑夏已经翻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山东发洪水,这么大的事情,就说不可能只有一封折子,定然前因后果,什么都有了。岑夏要看的,就是那处的地形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