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跟着他们进了屋的,当看见一张张的美女图时,心中即觉得这画工不错,又觉得……
他这个儿子,年纪这般小,便开始想着女人了?
再一想,观这岑夏小姑娘的作风,加上一口一个我家祐樘的来看,分明说的要嫁的他那个儿子就是祐樘。但现在……任哪个姑娘瞧见自己未婚夫画了一堆美人图,还能高兴的。他这个大儿子怎么看着聪明,脑子不好使。
惹了这姑娘,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了。
不知不觉间,皇帝的霸气已然全没,身在皇宫自已主场,却没半点能压事的自信。
实在是岑夏这…………
她这谁的面子都不改,还可恶的不知道哪来这么高的武功。
若说之前皇帝还是因为惜才,外加觉得岑夏长得可爱,有当女儿疼的样子,所以才百般容忍。那么到了现在,他却是有些惧意,不敢太过嚣张,只得忍了。如今见儿子竟这么蠢,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皇帝担忧的看向岑夏,却见对方似并不生气,反而还眉眼弯弯的笑开了。
“你都记得啊!”岑夏软软的撒娇道。
朱祐樘点了点头,“所以看似在冷宫,其实我过得也并不苦。这宫内有不少我的人,除开不能面上穿金戴银,其实吃穿都没怎么亏着。”
“还没亏,就这料子……”岑夏嘀咕着,“你明明该穿最好的。”
“舒服就好。”朱祐樘道:“反正便是穿得再好看,你又不在,给别的女人看,有什么劲?”
皇帝就这么眼睁睁的瞧着,自家儿子把人哄得服服贴贴的,情话说得连他都自愧不如。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浑身都是冷汗。什么叫都想起来了,什么叫宫内有不少他的人,一个冷宫里的孩子,根本看着没有半点儿前程可言,那些奴才为什么要跟着。
但再看朱祐樘的行事作风,以及那气度,哪还能不知道,这些人是看中了他的本事。
正想着,就又听到了惊人之语。
岑夏问:“那会儿为什么不躲开,你既然都记得,那怎么不反手将那两人一脚一个踹下去。这皇宫有什么好呆的,轻功一甩直接出宫多好。”
“可我不会武啊!”
朱祐樘笑道:“练武需要场地,你看这地方……”
“你就是不喜欢习武。”岑夏精准的指出,“若是你想,这能难得倒你?”
朱祐樘道:“有你在,我习不习武,又有什么区别,总归没人伤得了我……”
“歪道理一大堆。”不过听着倒也让人开心。
岑夏二人说了好一阵的话,才好似发现屋子里面还有一个人。皇帝此刻心中的震惊简直要窜上云霄,这前世今生是什么鬼,他生了个儿子是个没喝孟婆汤的?而且还有个媳妇,同样也没喝?怪不得小小年纪,就武功高懂得多。
怪不得对朝廷中事那么门儿清,敢情的不知道当了多少年皇后的主儿。
岑夏这会儿心中那股闷气被朱祐樘消了下去,再看这皇帝也没那么不顺眼了,想着毕竟是朱祐樘的父亲,于是略微客气了一点,“事情你也听到了,人我带走了,宫里那摊子烂事,你随便玩儿。”
皇帝愣了一瞬,赶忙问:“那你们啥时候回来继承皇位。”
“继承啥?”岑夏满不在乎道:“当了那么多年了,谁还乐意当。看你还年轻,还□□不出来一个靠谱的不成?”
“我看六皇子就不错,实在不行,你再生就行了。”
皇帝:“……”
六皇子刚出生还没满月,你是怎么看出来不错的?
就这么晕晕呼呼的,皇帝就看着岑夏带着朱祐樘走了。临走时啥也没带,就带了一盒子的画。就那么呆呆的在那里站了好半晌,皇帝才慢悠悠的回过神来,险些想给自己一巴掌。
那问的啥话,啥时候回来继承皇位?他还不到三十,正年轻着呢,问那话不是盼着自个儿死么。
真是脑残了!
皇帝想了想,尤不甘心,想要将岑夏和朱祐樘的行踪打探一翻。后一想先不说差人去能不能找到,便说是这两人的身份……他丝毫不怀疑,要是一个不高兴,那位岑夏岑姑娘来个弑君窜位都有可能。
罢了罢了!
皇帝摇了摇头,出门去看落水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去了。
那边岑夏带着朱祐樘,并没有靠着轻功飞,而是召来了金翅苍宇雕,二人一乘,便离开了皇宫。丝毫不管在这之后,因着她折腾出来的这两件事,前朝后宫会乱成什么样子,皇帝又会如何头疼。
她带着朱祐樘回了在京城的那处小院。
之前便得了她交待的两个幽灵宫弟子,已经将小院彻底修整好。里面的家具摆设床单被褥暂且不提,便是院子里也是打理得井井有条。一个秋千架,正挂着不远处的葡萄架下面,伸手就能摘到葡萄。
石板路的另一边,是颗杏树,再旁边可以种些花花草草,只不过现在时节不对,便暂且空着。
那些被她救回来却无家可归的女子,正在前前后后的收拾忙碌着。
见岑夏回来,两个小弟子连忙迎了上来。
“少宫主。”又看到朱祐樘,便是一愣,“这位是……”难道又捡来了新的人,这回还是男的?
就听岑夏道:“朱公子,以后会跟我一起,他说的话,等同于我的。”
两个小弟子:“……”
这要是之前,这两人肯定有话要说。但现在,岑夏已经初步掌握了自己的威势。毕竟这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