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好,主教大人好。”老李头有些激动,他布满老茧的双手正微微的抖动着。
“嗯,给我刮个头。”黎胖子看也未看老李头一眼,答应了一声径直的走进了理发店。
“好嘞,好嘞。”老李头紧忙跑进了理发店里,他佝偻着背,鼓着腮帮子吹了吹凳子上的灰尘,又用袖子狠狠的蹭了两下。
“您坐,您坐。”老李头点头哈腰的说道。
“嗯。”黎胖子用鼻腔嗯了一声,眯着三角眼坐在了椅子上,一副居高临下目中无人的模样。
李老头小心翼翼的拿起了剪刀,他忽然发现自已干了一辈子的手艺活竟然全不会了,他还是第一次给这种大人物剪头发啊,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处下剪才能讨好这位贵人。
尖耳猴腮男给黎胖子上了一根烟,胖子眯着小眼睛,吐了一串长长的烟圈,翘起了二郎腿,我黎胖子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至于你老李头下不下剪,可唐突不了我,他眯着眼睛打量着简陋的理发室,实则是在找那个天仙似的小美女。
胖子转着肥成了猪头一样的脑袋,清了清嗓子说道:“有没有什么困难啊,尽管提,我敬奉神的旨意,特地来你这里体会人间疾苦。”
老李头搓了搓枯槁似的手掌,张了张嘴,一堆话哽在喉咙中,说不出来。
黎胖子用眼角撇着老汉,冲着祭司们挥了挥手,一个祭司立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钱袋,塞进了老汉的手中,老汉抖着手打开了钱袋,那是满满一袋子的心形铜币,足够老李头一家三口吃上两个月了。
“有困难,就说么,主教大人可是降临世间的活菩萨啊。”一名祭司凑到老李头身边说道。
老李头发白的胡子都跟着抖了起来,他微微的张嘴,声音有些小:“我...我有个儿子,文化可高啦,现在每天扫甲板,我就想着,主教大人...”老李头咽了一口唾沫,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接着道:“是不是缺帮手,我儿子可厉害了,从小到大在学校都是第一名...”
老汉颤颤巍巍的说完,差点瘫软在地上,黎胖子微微一笑,还真就怕你没困难,他站起身,拍了拍老汉的肩膀:“明天叫你儿子到我这干吧,我再给你家换个大点的门市房。”
老汉苦巴巴的活了一辈子,盼星星盼月亮的能让儿子出人头地,老汉没钱没地位,儿子也真是争气,上了名牌大学,又成了光鲜的金领,现在儿子天天披星戴月的扫甲板擦船舱,老汉若是真能为儿子尽一份力,这做爹的就是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老李头想到这里,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面上的老泪纵横在刀刻般的皱纹里:“主教大人...我谢谢您,我谢谢您呐。”
“诶?老人家,快起来。”胖子伸手,祭司紧忙递上来一条黑色的手帕,胖子扶着老李头,用手帕擦着老汉面上的泪水,接着道:“听说你身边还有个小女儿?要不要一并到我这里做事啊?”
老李头心中一惊,钱袋自手中滑落,心形的钱币散落一地,老李头的心也随着这天使的心脏散落一地,虽然他外号叫李老实,脑子可不傻,他浑浊的老眼怔怔的盯着主教大人那眯成了一条缝隙的眼睛。
天上的大馅饼就是碎成了灰它也砸不到我李老实的头上啊,主教大人和那些祭司对女人做的事,李老头还是有所耳闻的,已经有七八个女人忍受不了那种折磨跳海自尽了,这主教大人一律用神的旨意蒙蔽了信徒的双眼,老汉忽的跪在了地上,抱住了主教大人的双腿:“我这小女儿还是个黄花闺女啊,主教大人,求求您,您放过她,老汉这条命给你了啊。”
尖耳猴腮祭司一脚踹在了老汉胸口,指着老汉鼻子骂道:“别他么给脸不要脸,主教大人看重你女儿,那是你祖坟冒了青烟了。”
老汉跪在了地上,使劲的用脑袋磕着地面,地上都印上了他额头上刀刻般一样的皱纹的血迹:“我求求您,主教大人,我这闺女从小就没娘,她跟着我苦了21年了,主教大人啊,我求求您,我那闺女性子要强,你这是要了她的命啊。”
“爸!”
老汉扭头看向了店门口,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孩站在门口,她半张着粉嫩的嘴唇,一双眼惊愕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爸爸,她手中还拿着今天刚刚发完薪水买来的橘子罐头,这是老汉最爱吃的水果罐头。
黎胖子舔了舔嘴角,这可人的小美人还透着一股股处子的香气,众祭司也是呼吸急促了起来,想到能把这样的小美人压在身下的那种感觉,就忍不住内心的燥热,主教大人玩完了,这小美人就是他们的了。
“主教大人,我求求您啦。”老汉一双浑浊的老眼望着门口的闺女,咬着牙又把头磕在了地上。
“爸!”
一声娇呼,水果罐头自女孩白皙的手掌间落在了地上,罐头里的橘子打着滚跳到了老汉额头下磕出的血印里,老汉看着地上的这瓣沾着血的黄色橘子,鲜艳的黄色汤汁还包在这瓣橘子的表面。
以前家里穷,舍不得买上这么一罐橘子罐头,女儿从小就懂事,她总是沿着放学的路上捡一些空水瓶,破纸壳,就为了给老汉买上这样的一瓶橘子罐头,往日里,那些三人相依为命的镜头,一帧一帧的快速闪动在老汉的脑海里,他盯着这瓣橘子,用力的磕了下去。橘瓣的汁水黏在了老汉枯黑干瘦的面上,他面上是一道道犹如车辙似的痕迹,还有他深陷的眼里,充满了凄凉,迷茫